一切又陷入僵局，顧之珩坐在黑暗裡沉默，四周一片寂靜。

過了許久，他突然起身，輕聲說了句：“很晚了，睡吧。”

他從徐言身邊走過，沒有部分停留走到臥室去。

徐言緩了緩，回到臥室，趟到顧之珩的身邊。

她雙眼瞪大看著天花板，心裡亂糟糟的一片。

“如果你愛他，就跟著他走吧，他能給你想要的一切。”黑夜裡顧之珩突然開口。

徐言屏住呼吸，心口處隱隱作痛。

她沒說話，只是空洞的看著天花板。

“如果銘珩保不住了，以後我什麼都給不了你，換成傅承一就不一樣了，他那麼愛你，你也對他情投意合，他不會虧待你。”他的聲音有些諷刺。

徐言蹙眉：“你在說什麼？”

“我說趁我現在還有點錢，你趕緊走吧，等我到時候把你賣了還還債。”

不知是戳中笑點還是什麼，說完兩個人都笑了，只是那笑的背後，藏著不為人知的心酸。

顧之珩的聲音有些低啞：“既然你這幾天都跟他在一起，為什麼不跟著他走？”

徐言猛的一驚，偏頭看著他。

原來他都知道了！這三天他雖然身處公司，但無時無刻不在關注她的活動。

徐言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最後只說了句：“我困了，睡覺吧。”

黑暗中沒再在吭聲，徐言背對著他，眼角已溼潤透徹，她努力想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

從前那麼光芒萬丈的顧之珩，如今卻要面臨破產的危機，她從沒想過這一幕有一天也會在顧之珩身上上演。

因為她的心中，住著一個城府極深的男人，而不是今日這麼頹廢的他。

從前的顧之珩幾乎是機關算盡，步步為營，只是因為前不久出了抄襲事件便一直沒恢復元氣。

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顧之珩，現在只剩下一副軀殼了。

——

徐言次日又去找了一趟傅承一，他的回答依舊正在和他父親詳談，並且成功的機率不大。

徐言當場就朝他道：“是你自己說只要我答應跟你在一起三天你就把這件事辦到的。”

“可是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想的是誰？”

一句話把徐言打回原地，她抿唇：“算我求你，好嗎？不要把私人恩怨放到商場上來。”

傅承一面色有些冷：“不是我不願意幫忙，只是這件事真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

徐言蹙眉，看向遠處，一時說不出話來。

傅承一又問：“如果有一天我也遇到這樣的事，你也會這樣為了我奔走嗎？”

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尊嚴，低三下四的去求別人。

徐言也問過自己，換做別人還會去嗎？

答案是肯定不會去的，顧之珩只有一個，她愛的男人也只有一個，並且不會再為一個人去這麼殫精竭慮了。

有句話說的好，先認識的那個人，便是一輩子。

不管後來有沒有在一起，至少曾經有份心動的痕跡。

這次是談判又以失敗告終。

徐言幾乎把所有能求能找的人都找遍了，除了自己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