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般的場景立刻浮現在眼前。

“曉虞，你是不是沒按照我說的做呀！你有沒有勾住他的脖子？有沒有嬌滴滴地跟他說對不起啊？”

河曉虞始終沉默著。

林笑笑忽然看向河曉虞的肩頭，然後一把掀起她的袖子，驚訝地說：“曉虞，他……他不會折磨你了吧？”

河曉虞平靜地抬起頭：“你趕緊化妝吧！”

林笑笑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河曉虞換了禮服，邱秋又重新給河曉虞整理了頭髮和妝容，她們遠遠地坐在一個角落裡，看著那九個白花花的伴娘在她們眼前眼花繚亂地穿梭。

“好可怕。”邱秋瞪大了眼睛說：“她們每個人都能裝下你兩個。”

河曉虞微微地笑著：“她們雖然很胖，可是都很可愛啊！看起來……都是很有福氣的樣子。”

邱秋看了眼河曉虞：“誰說胖就有福氣，你瘦，也照樣有福氣。”

河曉虞垂眸，落寞一笑。

房門突然被衝開，一大群年輕的小夥子，像一群黑白相間的企鵝，魚貫而入，他們都穿著燕尾服打著領結，帥得一塌糊塗。

河曉虞數了一數，正好十人，那麼他們應該是今天的伴郎團。

伴郎見伴娘，兩眼淚汪汪。

伴娘見伴郎，雙目放光芒。

河曉虞突然想起，蕭遠山很久以前給她講過的一個腦筋急轉彎。

問：冰天雪地裡，飢餓的北極熊為什麼沒吃掉企鵝充飢？

答：一個在南極，一個在北極，無法相遇。

而今天，他們竟然相遇了，而且那些飢餓的北極熊彷彿馬上就要吃掉那群弱小的企鵝。

新郎也走進了化妝室，他站在笑笑身旁，笑著說：“感謝妹妹們的捧場，也感謝我兄弟們的捧場，你們就自由組合吧！”

企鵝們驚慌的目光，快速地在屋子裡搜尋著，瞬間過後，所有的目光都集河曉虞認識那隻企鵝，雖然她跟他只在“憶往昔”見過一次面，可是她對他印象深刻，後來聽笑笑說，他被調到北京工作，他叫陸志鵬。

陸志鵬看著河曉虞的臉，微笑著說：“曉虞，好久不見，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河曉虞淡淡一笑：“謝謝，聽笑笑說，你調到北京工作了。”

“是的，今天是特意回來參加笑笑的婚禮。”

天空湛藍，碧草青青，一對對手挽著手的青年男女，浩浩蕩蕩地從化妝間出發，朝教堂正廳走去，河曉虞和陸志鵬行走在人群的最末尾。

向羽坐在路邊的汽車裡，看著教堂門口長龍般的隊伍，他一眼就看見了河曉虞，她今天穿著一件白色抹胸的魚尾禮服，肩頭披著一條白紗，她微笑著挽著一個男人的手臂，走在隊伍的最末尾。

她真美，她就像璀璨的黎明，晴朗的夜空，黃昏的晚霞，讓他有著無盡的嚮往和期盼。

向羽的眼睛裡忽然閃過一絲傷感。

曉虞，為什麼無論我怎麼努力，始終得不到你的心？

曉虞，為什麼我對你捧著一顆火熱的心，你始終感受不到？

曉虞，你是真的感受不到，還是你根本就不想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