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吳追抱起茶几上的盒子,悶悶地開口:“那我可拿走了,不過她說,這東西很貴重,怕摔,還千叮嚀萬囑咐地跟我說,千萬不要掉在地上。”
“還說,要是不合適就給她打電話,還說,您若不喜歡也沒有辦法,因為不能退。”
向羽依舊無動於衷,吳追一咬牙:“她還讓我跟您說謝謝和對不起,我問她謝什麼?又對不起什麼?她說——您懂的。”
“出去——”向羽冷聲說。
吳追在他身後撇了撇嘴,然後抱起盒子朝門口走去,吳追剛走到門口,向羽忽然在他身後揚聲:“東西留下。”
吳追一愣,然後笑了笑,轉身又折了回來,把盒子放在茶几上。
向羽依舊站在玻璃幕牆前,他靜靜地望著樓下,樓下一片車水馬龍,行人和螞蟻差不多大,可是他還是一眼就看見了河曉虞,她站在秋實對面的廣場上,抬頭張望著秋實的大樓,她一動不動地在那兒,望了很長時間,才轉身離去,他的視線一直盯著她,直到她消失不見。
她是在看他嗎?她是在找他嗎?怎麼可能,向羽,你別自作多情了。
向羽轉身走到茶几跟前,看了看茶几上的盒子,他坐在了沙發上,小心翼翼地抱起那個盒子,就看見了盒子上的飛翼沙漏標誌,和LONGINES的英文字母。
浪琴,竟然是一塊浪琴手錶。
這個連車都不捨得打的女人,居然送給了他一塊浪琴。
他快速地開啟盒子,那是一塊銀色的手錶,他小心翼翼地把手錶拿在手裡,彷彿拿著什麼稀釋的珍寶,她一定以為他那塊表丟了,所以又送給他一塊新的,可是那塊手錶,趙甲已經替他找到了,那麼這塊表,他是不是應該還給她?
他摘下左手手腕上價值百萬的手錶,然後把這塊銀色的浪琴戴在了手腕上,他盯著它看了很長時間,忽然覺得心裡堵得慌,堵得他透不過氣來。
整整一個下午,他開會,看檔案,時不時都要看一看那塊手錶,他越看越覺得堵心,就把它摘下來扔在了盒子裡,可扔在盒子裡,他又覺得惦記,於是他又拿出來戴上,然後又覺得堵心,再扔在盒子裡。
他就這樣反反覆覆了幾次以後,做了一個決定,先戴著,用襯衫的袖子蓋著,眼不見心不煩,以後不喜歡了再說。
……
河曉虞今天的心情已經跌到了谷底,因為她給向嘯天送手錶,就是想和他談一談,為什麼他對她的態度會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可是他卻連見都不願意見她一面。
於是,她又開始發朋友圈,一個下午發了十來條。
【一個城市有一條河真好,我真想從青河大橋上跳下去,感受一下清河的涼爽。】
【今天的1913非常熱鬧,我的粉絲又多了很多。】
【我決定今晚唱兩首自己譜曲的歌兒,一首是林徽因的《那一晚》,一首是徐志摩的《你去》,想聽的朋友們,快來1913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