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整整四年了!
思緒彷彿一下子生了翅膀,飛向了很遙遠的地方……
那個時候,我剛剛踏入大學校門,頭髮還梳成兩個菱角的樣子,著實是隻幼齒,就在那個時候的某一天,天空湛藍,一碧如洗,太陽在幾朵雪白的雲團中時隱時現,那是一個難得的好天。
抱歉,有些囉嗦。
因為那一天太特別,那是我不滿二十年的生命中最特別的一天,所以每一次回想起都不免激動。
燕子說她有了男朋友,是醫學院的研究生,她說想讓我幫忙把關,於是我就隨她去了那所醫學院,就在我們穿行在一座教學樓裡的時候,幾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推著幾個蒙著白布的手推床經過我們身邊,然後一個手推床莫名其妙地翻了車,一個直挺挺、白森森的死屍就滾了下來,並因為我而倖免於跌下樓梯,於是,我就暈了。
很沒有心裡準備地暈了。
燕子說,我暈了不到三十秒,一個白衣男神就憑空出現了,他分分鐘就拯救了我的身體和靈魂,因為——他用了傳說中急救寶典中最管用的一招兒——人工呼吸。
而當我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我卻並不認為他是在懸壺濟世、救死扶傷,於是我送給了他一個真真切切、有圖有聲的五指扇!
……
時間一晃而過,我以為,雖然那是一段傷心往事,可畢竟,那個時候我們都年少無知,(我年少無知,他那時都已然工作了)時間會讓一切變得很淡,很平凡,就像一幅歷經千年的山水墨畫,雖然依舊濃淡相宜,但至少會褪一些顏色,所以我竭力地勾勒著我們重逢時的場景,我以為我可以風輕雲淡地展顏一笑,然後輕快地說一句:毅幫,好久不見。
而此時此刻,我發現一切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樣。
胸腔裡的心臟,還是會被回憶隱隱地刺痛,彷彿依舊希望當初分手的一幕並沒有發生,我們依舊可以手牽著手漫步在花前月下,他依舊可以靜靜地坐在我身旁,聽我給他哼唱一首又一首情歌兒。
此刻,他閒閒地坐在窗邊,眼神像原野上無拘無束的清風,淡淡地從我的臉上掠過,沒有驚起一絲波瀾。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像一截沒有思維的木頭樁子。
藍妮一把將我拉到身邊:“別傻站著,快坐。”
陸毅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地說:“我以為,今天就我們兩個吃飯。”
藍妮不安地瞥了我一眼,瞬間過後,卻已是笑靨如花:“毅幫,你怎麼這麼眼拙,你看看這是誰?是曉虞,她來青城了,我們仨好久沒一起吃飯了,今天我們要好好吃,好好聊。”
他抖動了一下睫毛,唇邊浮起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冷清笑意:“原來是曉虞,幾年不見,頭髮比以前長了很多,衣服的風格也和從前不大一樣,差點兒沒認出來。”
藍妮碰了碰我的胳膊:“曉虞,毅幫在和你說話。”
我低著頭:“三年,零十個月。”我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