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步上前,用身體擺出一個大字形,攔住了他的去路:“不是這句——”
他目光沉靜:“我剛剛說了很多話,你到底要聽哪一句?”
“就是剛剛,你說——你若知道你的鞋會被我踩成這樣,你一定不拉著我,讓我摔在秦顧身上。”
他微微擰著眉頭,眼神有些茫然:“我說了,怎麼了?”
我神情激動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剛剛是你拉著我了?”
他的眼神愈發地茫然:“難道你不知道?”
“嗯,我不知道。”我中肯地點頭。
他也微微點頭,然後有些惋惜的樣我緊跟在他身後:“我叫河曉虞,你叫什麼?”
他腳步未停:“你要幹什麼?”
我緊跟在他身旁,喋喋不休:“我不幹什麼,只是我告訴了你我的名字,你也應該告訴我你的名字,這樣才算公平。”“而且你剛剛幫了我的忙,我總不能下次見到你的時候,喂喂地叫吧!”
“也許你想說,有一些善意的付出,是不需要回報的,可畢竟我們是萍水相逢,而且是初次見面……”
他忽然止住了腳步,眼神冰冷地望著我:“河曉虞,是不是我們每一次見面,你都認為是初次見面。”
我愣了,他是什麼意思?
難道——我們不是初次見面?
“我叫向嘯天,你給我記住了。”他皺著眉頭,聲音格外低沉。
他怎麼生氣了?我疑惑。
我凝視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微醺的燈光,像草原上流動的月影,映著他英俊肅然的臉龐,突然,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湧了上來,尤其是那兩條劍拔弩張的眉毛,和眉毛下那雙幽深似海的眼眸,彷彿很久以前,也是這樣一個溫柔的夜色,我和他就曾這樣面對面地站著。
短短的相對而立,他彷彿又失神了一個瞬間……
“是你——”我突然的驚叫,似擾亂了向嘯天的思緒:“那天就是你,把我從電梯里拉出來的。”
“是我——”他粗著嗓子,瞪著我說。
我的每一根神經都高度緊張起來,每一個細胞都處於警戒狀態,因為我回憶起了那天的情形,我被他粗魯地拖下電梯,然後弄丟了自己的箱子,為了尋找箱子,我誤闖了秋實的禁地,還稀裡糊塗地切斷了人家的電源,差點兒讓幾十人辛苦三年的研究成果付之一炬,而我自己也險些被告上法庭,還因此而大病了一場。
我感覺身體裡的血液滾滾沸騰,它們彷彿已經變成一團熊熊的火焰,直衝天靈蓋。
我緊緊地握著拳頭:“那天,都是因為你,我才弄丟了東西,然後被保安當成奸細,最後還被送進了警察局,審問了整整一天,而且,我還差點兒被人起訴,是你,都是你——”
我越說越激動,嘴唇也跟著哆嗦起來,我看著眼前這個英氣逼人的男人,愈發地覺得美和醜,善和惡都是不能看表面的。
向嘯天把雙手插進褲兜,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哦?是嘛?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這都怪你,我還在想,若我真的坐了牢,我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我的眼睛竟不爭氣地變得潮溼。
他凝視著我的眼睛:“你什麼時候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