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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之珩是傍晚時候回來的，一進門徐言便湊到他身邊問：“怎麼樣了？”

他神色凝重，臉上陰沉繚繞，越發顯得深沉。

“如果不出我所料，撐不過幾天了。”他答。

徐言的心狠狠一禁，擔憂的繼續問：“就沒有什麼辦法了嗎？”

傅承一明明答應她會趕緊把這件事壓下去的，怎麼越變越嚴重？

顧之珩一字一頓開口：“銘珩最大的合作伙伴都已經走了，等於是抽光了一半的奠基，如果整個銘珩是一座高樓，在沒有奠基的情況下就會搖搖欲墜。”

他說的太深奧，徐言稀裡糊塗只懂了個大概。

她抓著他的手，“你不是那麼厲害嗎？這次真的沒有挽救的辦法了？”

顧之珩輕笑，隨後繞開徐言，去洗了個澡。

她簡直想不明白，都這個時候他怎麼還能心安理得。

見顧之珩出來，徐言又坐到他旁邊去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看向遠方，過了一會淡淡道：“我在想，如果讓你跟著傅承一，是不是也是個好去處，至少他能給你所有的物質生活。”

徐言莫名有些冒火：“我是那種人嗎？”

難道她在他眼裡，一直都是那種只在乎錢的勢力女人嗎？

顧之珩深沉的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其實他不是覺得她是物質的女人，只是他怕自己給不了她想要的，一個什麼都不能給對方的男人，又怎敢輕易去談愛？

就像年少時的愛情，明明知道兩個人走到最後會分手，明知什麼都給不了對方，卻還是要執意在一起，到最後還不是彼此折磨。

他能做的，就是給予她生活所有的保障，而不是跟著他去吃苦。

空氣裡再度沉默，徐言盯著他，秀眉蹙攏沒有一刻舒展過。

顧之珩也不說話，就這樣坐在她旁邊。

一切又陷入僵局，顧之珩坐在黑暗裡沉默，四周一片寂靜。

過了許久，他突然起身，輕聲說了句：“很晚了，睡吧。”

他從徐言身邊走過，沒有那麼半分停留走到臥室去。

徐言緩了緩，回到臥室，趟到顧之珩的身邊。

她雙眼瞪大看著天花板，心裡亂糟糟的一片。

“如果你愛他，就跟著他走吧，他能給你想要的一切。”黑夜裡顧之珩突然開口。

徐言屏住呼吸，心口處隱隱作痛。

她沒說話，只是空洞的看著天花板。

“如果銘珩保不住了，以後我什麼都給不了你，換成傅承一就不一樣了，他那麼愛你，你也對他情投意合，他不會虧待你。”他的聲音有些諷刺。

徐言蹙眉：“你在說什麼？”

“我說趁我現在還有點錢，你趕緊走吧，別等我到時候把你賣了來還債。”

不知是戳中笑點還是什麼，說完兩個人都笑了，只是那笑的背後，藏著不為人知的心酸。

顧之珩的聲音有些低啞：“既然你這幾天都跟他在一起，為什麼不跟著他走？”

徐言猛的一驚，偏頭看著他。

原來他都知道了！這三天他雖然身處公司，但無時無刻不在關注她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