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珩面色不變答道:“是你自己要跟我離婚,我當然得把自己利益最大化。”
果然,他還是這樣,絲毫沒有改變。
她再次顫抖著問:“所以我不籤你就不離是嗎?”
顧之珩會心笑起來,手放在鼻尖,極誘人道:“當然,我不做對自己沒有好處的買賣。”
徐言只覺得一陣胸口一股悶氣發不出來,憋在那裡久久徘徊不去。
“你還要離嗎?”顧之珩挑眉笑道。
“給我一天時間。”
顧之珩轉著椅子,擦響響指,坐在那裡極其悠閒,“行,我可以給你一天時間,逾期恕不奉陪。”
徐言真想把自己的鞋脫下來狠狠朝他砸錢,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
“如果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去吧,明天記得帶著離婚協議書一起來。”
逐客令已經下達,徐言在再賴在這裡就顯得做作了,她二話沒說,走過去拿起顧之珩桌上的協議書。
用最平淡的語氣道:“我會盡快給你答覆。”
顧之珩笑著替自己辯解:“不是給我答覆,離婚是你提出來的,協議書是我擬的,你要答覆的是你自己而已。”
問問自己,到底敢不敢籤,會不會籤。
徐言沒多聽明白顧之珩的話,默默在心底罵了他一句,隨後道:“那我明天會盡快把簽好的協議書給你送過來。”
顧之珩的笑意有些褪去,他眯著眼:“那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在這裡籤?”
徐言從容不迫,“這關係我家族的企業,需要慎重考慮,所以請顧總給我時間。”
“好,希望明天你別讓我失望。”
徐言很快離開這裡,帶著那份協議書一起。
他就是在故意逼她,看利益和婚姻面前她選哪個。
徐言沒急著回家,反而在街上游蕩了一下午,就算回去,她能回哪兒?哪裡才是她的家?
她就像是一顆枯草,被現實擊退後只剩下泛黃的葉子,只希望能在餘下的歲月裡平淡度過。
徐言整整從下午走到黑夜裡,深夜十一點的夜風拍打在臉上寒冷刺骨,她卻像感覺不到一樣,繼續往前走,也不知到底要走多遠,走到哪個地方。
她將周圍的一切視若無睹,以至於有輛車跟在她身後也沒發覺。
最後那輛車來到她跟前,擋住了徐言的去路她才反應過來。
燈光的照射讓她有些睜不開眼,劇烈的強光猛的鑽入眼球裡,徐言疼的用手蓋在自己眼睛上。
她虛著眼問:“誰?
車裡很快便有人出來,待看清來人後徐言才反應過來,那是傅承一,即使傷了他千百次他還是會在她身後的傅承一。
“跟我回家。”他淡淡道。
雖然說的很輕,話裡卻藏著無窮的能量,彷彿要與整個天地抗衡。
徐言掙開他的手,轉過身道:“我不能跟你回去。”
“為什麼?”
徐言抿唇:“因為我不值得你這樣做,而且重點是......我不愛你。”
“可是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我不需要別人的施捨你明白嗎?我也不想再繼續欠你太多,這樣會讓我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