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的名字由來。
宿清恍然大悟,看向南凌墨——或者更準確的來說是安玄,忽然意識到另一個問題。
“你剛剛說,你和我是……同歸於盡?”
她真的忘記了生前的一切,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忘了。安玄臉上的過於猙獰的笑容漸漸染上了苦澀,“是啊,你為了我瞎了眼,我帶著你一起……葬身在大海之中,你說,大海的藍色是最乾淨的。”
大海的藍色……最乾淨麼?宿清也不說清這句話自己到底有沒有說過,只是就在這時腦海中閃過曾經在北風麒身上看到的那雙湛藍色的眼睛……那種顏色才叫……最乾淨的藍色吧?
宿清的沉默,讓安玄臉上的苦澀加深,“可笑的是,我當初費盡心思也想要你對我敞開心扉,而不再是為了責任,竟然也抵不過……失去記憶後,你輕而易舉地愛上一個古代人。”
古代人。所以安玄並不知道這只是一個任務世界?宿清想著,下意識地問他:“你之前……為什麼不認我?”
安玄靜默片刻,才緩緩開口說:“……我死後穿越到南凌墨身上,被南凌墨的意識壓著,只能在南凌墨意識最薄弱的時候出現。”
“你是說……你和真正的南凌墨……”不對,宿清忽然想起,她剛到任務世界的時候,遇到的南凌墨,猜測道:“所以我離開盟主府的那年,遇到的是還沒有失去記憶的你?”
那個她以為被南凌墨意外的蹭馬之恩。
“我……”那時候,安玄以為宿清只是個意外。身在古代,刀光劍影的時代,他在南林國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背景下活著,還要費精力和真正的南凌墨爭奪身體主控權,心裡的提防自然不在話下。
他當然也想過他穿越了,宿清也會不會跟著穿越。
只是他順著宿清的名字找到盟主府的大小姐時,看到愚蠢又沒頭沒腦的‘宿清’,一次又一次的試探驗證,都告訴他宿清沒有穿越到這裡。
便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
再後來,南凌墨在前往縹緲峰時受了傷,他鑽了空子跑出來,遇到了逃跑出來的盟主府大小姐‘宿清’。
聽到她自稱‘清宿’,看到她小小年紀但隱忍能力十足,活生生是小時候的宿清的模樣。
唯獨她忍不住和小時候一模一樣的自己。
所以她不是他的宿清。
加上迫切想要拜師學藝,安玄只能放棄這個假的宿清,結果卻又在拜師中被真正的南凌墨佔據了身體,並且這一佔,就是數年。
如果不是南凌墨情傷醉倒他鑽了空子奪回身體控制權,知道了宿清這些年做的事情,她的種種‘現代人’的思想戰略,讓安玄不得不承認,這個‘宿清’就是他認識的那個宿清……
“是,我是錯過了你,可就是你是去記憶愛上北風麒的理由?”他苦澀過後,便是滿滿的憤怒與不甘心,“你告訴我你所謂的性冷淡,就是現在,你願意嫁給這個古代人,和他上床?!”
她脖頸上那些斑駁的痕跡是多麼的刺痛安玄的眼睛?!
曾經——
安玄喝醉酒,也想借著宿清眼睛看不見,強佔她。
苦苦壓抑地愛意,總會有暴走的一天。
可是她卻掙扎中摔破玻璃瓶,狠心劃破了她的手腕,任由鮮血淌了一地。
安玄瞬間酒醒,從此再也不敢逾越半步。
他還記得事後,宿清在浴室裡呆了一下午,才讓女傭進去推她出來。
她自己看不到,但安玄卻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面板都泡的發白起了皺褶。
被他碰過的地方,用力擦拭的痕跡尤為明顯。
不僅是他的碰觸,有一次會所裡來了一個省級領導人物,喝多了在外面遇到獨自坐輪椅的宿清,便上去想要輕薄於她。
宿清雖然眼睛看不到,但手腳完好,她毫不客氣的修理了那人一頓,叫來保安丟出去,回到房間又是在浴室了呆了很久。
安玄知道宿清沒有所謂的潔癖,只是她的……性冷淡在作祟,不管是誰碰了她,她都會難受罷了。
可是現如今,宿清只是失去了記憶,便接受了這個北風麒,甚至願意把自己交給他……
“原來,你的性冷淡,不是身心同冷,只是你心理厭惡。”
可是他發現的太遲了。
事到如今,一切都遲了。
宿清已經成為北風麒的人,他終究醒遲了一步。
安玄想到這裡,不由得悽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