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那少年還在山下跪著呢。”
再一次和師父對弈被遼生打斷的宿清忍不住挑挑眉,問:“師父,那人是真的很想拜您為師,不然去瞧瞧?”
老人冷哼,不屑一顧道:“每年上山欲拜老子為師的大有人在,難道老子每一次都要去瞧?”
遼生知道了自家先生的意思,便作揖後前去吩咐。
剩下的宿清看了看棋盤,再看了看自家師父,勾了勾唇,“師父,您輸了。”
老人愣了愣,下一秒氣得丟了棋子,氣呼呼道:“丫頭你你這是走偏門兒!”
“師父,我這是正經下棋,哪敢兒在您眼皮子底下耍小聰明?”只不過是她生前好像非常喜歡下棋,以至於總拿腦子裡閃過的陰招去陰自家師父罷了。現代人的棋術,怎麼著也比古代人總結經驗多了許多。
老人拒不承認,一口咬定她走偏門兒作弊,喝了一口竹葉茶,又氣哼哼地撿棋子,“再來再來。”
“好吧,師父,不過這晚膳時間也快到了,您看……”天色已晚,山裡已經起風了,宿清瞧了瞧天空,見烏雲密佈,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準備要下雨了,昨個兒摘的金銀花受了潮就用不了了。”
老人抬頭看了她一眼,沒好氣道:“金銀花山裡遍地是,不缺它個一斤二兩,潮了再摘便是。”
“也對,我那天去摘的時候,還發現了好幾種藥草,到時候去早一些,一起摘回來曬曬。”頓了頓,宿清又想到了山下還在跪著的少年,便問:“師父,那山下那個欲拜您為師的少年要如何?”
“怎麼,想給自己找個師弟?老子教你一個就已經夠瞧的了,再來一個老子準要氣死。”說到底還是嫌棄宿清的資質差。
她心虛的摸摸鼻子,嘀咕道:“說不定這個跪了好幾天的少年資質比我還好呢?他跪了這些天還沒有暈呢!”
這種長跪拜師的情節,那麼那麼熟悉,一般好像都是那什麼苦命主角才會乾的事情。
武功高強的老人自然將她的嘀咕聽得一清二楚,抖了抖鬍子,把手握在一旁的墨玉柺杖上,“丫頭說什麼呢!大點兒聲。”
“師父,徒兒去做飯了,師父隨意哈哈。”
宿清連跑帶跳的,順便還用了自己那半吊子的輕功,生怕自家師父拿起柺杖揍她。是的,師父老人家眼裡可沒有男女之分,她學不好做不好偷懶時,照打無誤。
畢竟古代裡面都是棒子底下出狀元。
只不過宿清沒想到,自己把晚飯做好端上桌時,自己的竹屋門口多了兩個人。
遼生跪在地上,一旁躺著兩個已經昏迷過去渾身是血的少年,其中一個少年還怪眼熟的。
“先生,遼生知錯,擅作主張把這兩人帶上山,只是山下情勢危急,遼生若不出手,這兩位小公子恐怕便要……”
後面的話被老人抬手打斷,聲音也是宿清從未聽過的嚴厲威懾力十足,“山下發生何事?”
“應是縹緲宗被江湖各大門派圍剿,縹緲宗的侏儒婦女被追殺,是這兩位小公子出手相救才躲過一劫。”
老人冷笑,“樹大立敵,老子早已勸過溏宗收斂些行為,大查門徒風紀,他不聽反而縱而任之,落下被圍剿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罷了!”
遼生聞言,眉目間染上了一聲憂慮,“縹緲宗與先生頗有淵源,他們圍剿不成,只怕江湖中人會將事端引到先生頭上。”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救人?”
“這……”遼生猶豫片刻,咬咬牙,道:“著黑衣的公子身上帶了帝令,遼生曾身為皇家中人,難以抗拒這帝令,先生,是遼生——”
“罷了。”老人袖子一甩,忽然扭頭看向宿清,“徒兒,還乾站著作甚?救人。”
“啊?哦!”宿清回神,心想這該不會是師父特意給她出題要考試吧?
得到應允的遼生驚喜萬分連磕三個響頭後,才和宿清一左一右地帶兩個少年進入側堂的藥室。
“清宿,兩位公子可還有救?”遼生有些擔心。
宿清檢查完兩人身上的傷後,微微皺眉,“外傷重,內傷更重,還中了毒,這可有些難了。”
“那可如何是好?”遼生焦慮不已,來回轉了幾圈,咬咬牙,說:“遼生去求求先生,就算是以命換命,遼生也定然不能對皇室中人見死不救。”
宿清連忙叫住他,“唉,先別,師父這明顯是在考我呢!你容我好好想想,這毒我好像會治,外傷也好說,只不過這內傷我就無能為力,靠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