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藥可救倒不至於,但是真的傻了!死心眼到底,一條路摸到黑也不肯回頭。
歐煬無法形容自己心中的無力感,只能說:
“要麼你接受北風麒的感情假裝愛上他,要麼就是……你改變北風麒的想法?”她不肯說謊,那就只能改變北風麒的了。可惜北風麒那個性格,能因為不愛至今還從未完全信任宿清的性格,只怕很難改變吧?
改變……北風麒的想法。
宿清彷彿找到了方法,眼前一亮,就要穿好鞋去找北風麒。
歐煬連忙叫住她,“你去找北風麒嗎?你想好了怎麼說的嗎?”
他擔心她這麼匆匆忙忙的趕過去,結果說出來的話不和北風麒的意,反而得到更糟糕的後果。
果不其然,宿清自己都沒有想清楚該怎麼說服北風麒,只好堪堪停下腳步,立在御書房門口躊躇不已。
御書房外面守著的宮女公公們見狀,也不敢貿然上前打擾,只能偷偷派人去稟報皇帝。
北風麒趕過來的時候,宿清正穿著中衣肩戴披風,坐在御書房門檻上,撐著下巴發呆。
發現他時,宿清眼前一亮,立即站起身來——蹲下來久了,忽然一下子站起來,體位性低血壓造成的短暫性頭暈讓她連忙扶住門,差點摔倒在地。
北風麒臉色微變,上前扶住她,“在門口吹了多久風?真以為自己身體是鐵打的?”
這幾年跟著他東奔西走,時常黑白顛倒,宿清的身體早已不如當年在山上時那般健康,時不時的受傷偶感風寒都是常有的事情。
宿清連忙抓住他的手,認真的問:“師弟,究竟要怎麼做你才肯信我?”
他驀地黑下臉,“你這一下午就在想這個問題?”
“嗯。”宿清點頭,抬頭對上他的眼睛,“要怎麼做?”
北風麒冷冷一笑,“你真不知道?”
“我……”宿清忽然想到了北風麒這些年一直想立她為妃的暗示,忍不住猜測道:“我當你的妃子,平日裡一切照舊,我偶爾幫你管理後宮,平息朝臣對你至今尚未納妃立後的怨氣?”
其實宿清的意思是,不談感情的當他妃子,除了換個名頭,他們之間的相處還和以前一樣。
可是北風麒不知道,也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
北風麒臉色微變,深邃地黑眸中亮光閃爍,“你……想通了?”
她想了想,點頭:“嗯,管理後宮也不是很難,其他人不招惹我的話,我都會很好相處的。而且也只不過是從冷宮搬到另外一個地方住著,一切還和以前一樣照舊。”
“……除了姨娘,沒有其他人。”北風麒眼中的認真,世人皆知。
“沒有其他人?那些大臣都巴不得把他們的女兒送入宮中來,你若還拒絕的話,只怕以後對鞏固帝位會帶來不太好的影響。”
北風麒狂妄一笑,“我北風麒親手打下來的天下,不需要靠那些女人。”
“……”宿清想說,她也是女人,只是想想龍麒都同意了雖然立她為妃但一切照舊的提議,便選擇沒有說出口。
歐煬看在眼裡,忍不住問宿清:“你剛才不是還堅持不騙他嗎?”
宿清頓了頓,說:“我沒有騙他,我當他的妃子,只是換個名頭而已,但一切還會和以前一樣一樣照舊。他也同意了的。”
歐煬無語凝咽,他那哪裡是同意?明顯是雙方的意思都沒有聚集在同一個點兒上,相互誤會了而已!
只是,看著眼前的事態發展,這個誤會,只能讓它繼續下去。
否則要多久,懲罰世界的任務才能結束?
皇帝新婚大喜,普天同慶,而新娘子不出所料,便是那位陪同皇帝打拼天下的宿清姑娘。
此訊息傳出,立即成為一段佳話。
皇帝新婚,自然要宴請四方,其中也包括了風孤、遼生,以及成為了南林國國君的小師弟南凌墨。
曾經的師徒相聚一堂,少不得一番噓寒問暖叨唸舊事。
宿清心思還停留在女帝的話上,心不在焉地樣子,任何人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都讓人忍不住懷疑,宿清是否真心歡喜要嫁給北風麒,而不是……內有乾坤。
不過再次看到南凌墨這個小師弟的臉時,宿清還是沒能忍住心中的恍惚。
南凌墨越發成熟,那麼熟悉就越發強烈,甚至隱隱超越了女帝給她的感覺。
只是她忘了生前的事情,也想不起任何關於南凌墨和女帝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