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講道理,那武林盟主從未將我當做親生女兒對待,我這個堂堂大小姐不見了,也未見他派人巡過一次,更何況……武林盟主的大小姐,只有武林盟主說的算,就算我不見了,也大有人可以頂替我的位置。小師弟這未來太子妃,我是無福消受了。”
或者說是她從來沒想過好嗎?她是要輔佐氣運之子一統天下的人,要真當了南林國的太子妃,還指不定她會被世人罵成什麼樣子。
“清宿,你如今已——”
“師父,徒兒怕麻煩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徒兒寧願在這山裡頭孤獨終老一輩子,也不願一腳踏入了皇權之爭中。”
她這句話說的半真半假,寧願在山裡孤獨終老是真的,但是出於任務需要,她還是需要介入皇權之爭中,不然怎麼輔佐氣運之子上天。
“罷了。”風孤嘆氣,放下手中的柺杖,“你既無心皇權之爭,便切勿再介入你兩位師弟之中。他們也是時候下山歷練,待他們先下山,你再自行離去……”
宿清面色一喜,連忙作揖行禮,“多謝師父!”
結果興沖沖的剛出門沒多久,就看到她那兩位師弟一黑一白的堵住了屋簷下的路。
宿清默默後退一步,乾笑,“兩位師弟是何時回來的?收穫如何?”
白衣少年似笑非笑地把手放在腰間的劍上,問:“今日天色不好,恐怕待會兒會有暴風雨,我們尋思著師姐會擔心,便提前回來了。”
啊呸,誰會擔心這兩個武功高強的師弟?宿清乾笑,瞄了一眼那把削鐵如泥的劍,眼睛都不帶眨的說:“師姐正打算給你們送傘,你們倒自己回來了。”
黑衣少年冷笑,目光如刀鋒般鋒利地朝她刺來,“是麼,可方才師弟怎麼聽到了師姐說,不願做師弟的太子妃?”
“呃……”話說的那麼直,讓她怎麼接?宿清尷尬得很,就像是像老師打小報告時,剛好被當事人聽到一樣。
“怎麼?剛剛在師父屋裡頭能說會道,在師弟面前,便啞口無言?”黑衣少年說著,緩緩朝她走來,“師姐,你是不願參與著皇權之爭,還是不喜歡師弟?不願做師弟的妻子?”
“這兩者都有——開玩笑的師弟哈哈那啥我想到我鍋裡還煮了稀飯,我去瞧瞧。”宿清用她那三腳貓的輕功飛走,彷彿背後有惡鬼追一般。
賊尷尬的同時,心裡一陣後怕。沒辦法,他的兩個師弟武功太高,她完全不是對手,惹不起大佬……
宿清不知道,待她逃走後,想要追上去的黑衣少年被白衣少年攔住。
“小師弟,師姐既已明確拒絕了你,你再迫著她,相信她不僅不會回心轉意,相反……”後面的話不言而喻。
黑衣少年沉默了片刻,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只是語風一轉,冷笑道:“我若放棄,師兄便順勢而上?師兄莫不是忘記,方才師姐說了,想自行下山。”
白衣少年嘴邊的笑意淡了幾分,深邃地黑瞳中冷光閃閃,“那待如何?我身後沒有皇權之爭,師姐想要的生活我可以給,但,小師弟你不行。”
“難道你便可以?你待師姐有幾分真心,你當真以為我瞧不出?”黑衣少年諷刺地說著,也不再去追宿清,而是朝另一個方向走去,邊走邊說:“師兄,在山上我們情同手足,但對於師姐,我們是敵人。”
白衣少年勾唇,“這點毋庸置疑。”
“不時師父便會讓我們自行下山,還望師兄早做準備才是。”
“多謝小師弟提醒。”
一時間,被背馳而行的兩個少年之間放佛刀光劍影,火花四射。
結果他們都忽略了宿清的不定性。
山上幾人武功高強,山上稍有風吹草動,他們都能察覺的到,偏偏宿清離開的那個下午,他們竟然毫無所覺,著實詭異。
“那丫頭簡直豈有此理!讓她自行下山,竟然敢給老子鬧個不辭而別!”
風孤要氣死了。
而遼生則憂心忡忡地從屋子裡頭拿出一個包袱,嘆息:“這是給清宿準備的銀兩,她屋子裡的東西都還在,只怕是兩袖空空下的山。她身無分文,距離京城又隔著十萬大山……”
以她那蹩腳的輕功,只怕沒有十天半個月,她都走不到京城。
一旁的黑白兩個少年嘴角抽搐,無語。
他們有多可怕,至於需要不辭而別,連行李都不帶。
不過一想到宿清在山裡白手起家的本事,最開始的擔心便淡了下來。去哪裡也餓不死她,況且她還會治病救人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