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衝擊著她的大腦時,是那樣的不可思議。身在社會主義和平年代,作為一名刑警的她,不光要接受自己來到異世的離奇事件,還得接受這殘酷的社會現實。看著各種死狀且無人處理的屍體,她一顆從小到大都充滿熱血的心彷彿跌入了暴寒的深淵之中,第一次知道什麼叫透徹心涼。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社會?弱肉強食、還是吃人肉不吐骨頭?她沒敢按照身體的記憶尋到京城去,一來自己窮囧,二來她不確定某些人知道她這身子還活著會不會對付她。所以她隱忍度日,只為籌備一切。
如今看到正兒八經住人的房子,能不心酸嗎?變成了一個被人弓雖。女幹未遂然後慘遭殺身且還是別人繼女的女孩,她容易嗎?算了,這些事不提也罷,現在最主要的是賺錢。有錢才是王道,沒錢什麼都免談。
看著那個叫楊智的膽小鬼退出了房門,突然間房間裡就剩她和那個外表如仙的男人單獨在一起。此刻早已天亮,男人的長相更加清晰的躍入她眼中。昨晚乍眼一看,絕美如仙,如今看得真實,更是讓人驚豔。
男人身姿頎長挺拔,一身矜貴之氣不說,那五官也不知道是哪個工匠雕刻出來的,一眉一眼都完美到極致。劍眉墨眼、鼻挺唇薄,要多養眼就多養眼,只不過那高拔的身軀所透露出來的氣息卻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冷漠,眸光瀲灩可狹長的眼角卻揚著一抹孤傲的弧度。
美倒是美,貌似脾氣不怎麼好。算了,不過就是一張皮囊而已,看看也就罷了。
見男人優雅的在椅子上落座,她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在他眼前站定,伸手攤開,“把銀子拿來。”
月欽城彎著嘴角,只不過嘴角的笑不似在笑,反而像是在嘲諷般,鳳眸在她蒙著面紗的臉上掃了一遍,反問道,“你就這般打扮,連真容都不願示人,叫在下如此信任於你?”
面前的女人,昨晚她扮‘鬼’的時候只看到她的下巴,現在扮老嫗,卻只能看到她一雙眼睛。不可否認,那雙似琉璃般的眼眸清澈爍亮,的確算長得好看。他倒是挺感興趣,她到底是如何一張閉月羞花之容?
沈千姿防備的看著他,因為對方是坐著,她是站著,所以在高度上此刻還有那麼一點俯視人的優越感,“我看你這身行頭不至於缺錢才是,怎麼,把我哄出山想賴賬不成?”
男人突然哧聲一笑,冷諷無比,隨即從懷裡摸出兩張銀票,修長的兩指夾著懸在半空中。見狀,沈千姿快手的將其奪了過來,只不過拿在手中的時候她有些傻眼,這就是傳說中的銀票?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這應該不是假的吧?”銀票上有票號,有印章,還印有其他看不懂的東西。她還真拿不定這到底是真是假。沒法啊,以前的那個沈千姿好像窮得也沒接觸過銀票,她腦中對銀票的認識度不夠。
男人的臉因為她的話黑了起來,半眯的鳳眸中也溢位了一絲冷氣。
察覺到他不善的氣息,沈千姿也沒再糾結下去,這年代高仿的東西少,姑且就信他一次吧。如今錢到手了,她也該問問他的目的了,“說吧,想要我做什麼事?”
男人冷漠的掀了掀眼皮,“殺人。”
聞言,沈千姿蹙起了眉,“殺誰?”她可是二十一世紀的好公民,竟然叫她去殺人?
“奉縣知府。”
“啊?”沈千姿眨眼,她沒聽錯吧?“為什麼?”
男人涼薄而性感的薄唇變得冷硬起來,“他該殺。”
“那你怎麼不自己去?”他身手應該不錯才對,在幽冥山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
“在下不能對他動手。”
“為什麼?”
“無可奉告。”
“這裡的知府怎麼得罪你了?”
“無可奉告。”
聞言,沈千姿有些想暴走了,“這筆生意我不做了,錢我退給你!”
讓她去殺知府,她還要留著命給人報仇呢。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那知府就跟當地市長一般的人物,是她能隨便殺的?
就在她忍痛割肉般將兩張銀票遞給對方的時候,只見男人突然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容,一口皓白的牙齒璀璨而耀眼,“女人,這銀票還是留著給自己買口棺材吧。”
“……”沈千姿一怔,隨即瞪眼,“你什麼意思?”
男人似乎也沒隱瞞的意思,冷笑道,“你跟著在下進城,早就被人盯上了,如今他們已把你當做在下的隨從,你若是獨自離開這間驛館,相信不出半個時辰,你就會屍骨無存。”
聞言,沈千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