僱傭的夥計又是他們的眼線,這人要是出現在京城,不管在哪個角落,他們都清楚的很。
除非……
“爹,你說歡樂她會不會出城離開京城了啊?”很明顯,上官嫣然也覺得事情並非想象的那麼簡單,主要是她對自己家的情況也瞭解,能讓他們上官家的人都找不到的,除非這人不在京城。
上官泰濃眉倒豎,顯然也考慮到了這點。
那孩子,難道是有意離開他們家嗎?
“爹,今日歡樂同你去鄭家,她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上官嫣然焦急的問道。
聞言,上官泰繃著臉細細的回想今日的細節。
“為父並沒有察覺到她有何不對勁,只是下午的時候,她突然說不放心你哥,說是要先回來。我被鄭明拖住離不開身,就讓李庚親自送她回府……”
頓了頓,他突然嚴肅的看向一旁的中年管家,“李庚,少夫人一路上可有何不對勁的?”
李庚想了想,如實道:“老爺,小的並沒有發現少夫人有任何不對勁,她只說要去街上逛逛,還特意交代小的不讓小的跟著去,說是想去她喜愛的地方。小的想著她可能是要去採買女兒家需要的東西,更何況京城裡都是自家的鋪子,所以就沒跟上去。”
她喜愛的地方?
上官泰和上官嫣然同時皺緊了眉。
這話聽著像是很正常,可據他們這些日子同歡樂的接觸,總覺得這句話歧義很深。
父女倆相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答案——不可能!
特別是上官嫣然,更是不相信,“爹,歡樂肯定是騙人的!”
那丫頭最喜歡待在一個地方,許是自卑膽小的緣故,她根本就不喜歡上街。有好幾次她想邀她去街上玩玩,順便去自家店裡選些喜歡的玩意兒,可是都被拒絕了。就連她想給大哥做衣服,那些布匹都是託管家去布莊裡拿回來的。
上官泰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正準備坐到椅子上,突然就見自家兒子走進了書房。
“遊兒,可有下落?”他擰眉急聲問道。
上官遊神色如常,不過或許是夜風吹多的緣故,讓他渾身多了一些涼意。
“沒找著。”他輕吐了三個字,隨即朝上官泰說道,“爹,時候不早了,都回去歇著吧。”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對於他的鎮定和冷漠,在場的人似乎都見慣不怪。上官泰和上官嫣然心裡更是清楚這件事根本不能指望他去做。
估計他是巴不得人家不在了才好……
猜到鄭歡樂或許是有意要離開他們,父女倆商議了一番,這才決定先回去休息,等早上城門開啟時再派人出城去尋找。
而上官游回了房,就坐在床頭髮呆。沒有了鄭歡樂在他眼前晃盪,他似乎沒了那些暴躁的脾氣,只不過比起慣常溫潤的臉色,此刻的他俊臉上莫名的多了幾分涼意。
面對這空蕩蕩的房間,面對著空蕩蕩的桌邊,他始終覺得少了點什麼。可是內心裡,他卻始終不願承認少了什麼。
他沒有再去尋找,那是因為他從守城的侍衛那裡探到她已經出了城。
他把鄭歡樂的樣子畫了下來拿給守城的人看過之後,守城的人立馬就認出了她,還說她很好辨認。她在出城接受盤查的時候因為膽小,被一名侍衛懷疑她是做了壞事心虛,後來她被侍衛嚇哭,有許多人在一旁幫忙求情,那侍衛才將她放了。
所以侍衛說印象很深刻,而他也相信侍衛說的都是真的。
她的確是出了城。
他沒告訴爹,只是不想讓爹失望罷了。畢竟爹對她還懷有報恩的心思,若是知道她不辭而別,估計心裡也不好受。
她能離開,不正是自己所期望的嗎?從娶的她那天開始,他就希望她能識時務,能主動的離開上官家,能主動的放棄少夫人的身份,如果那樣,哪怕在財物上多給她一些補償,他也絕對不會心疼。
可是為什麼,當得知她離開了,他這心裡極度的不舒服,明明應該高興的,可心裡有股涼意,讓他非但高興不起來,反而感覺到心窩越來越涼。
和衣躺在床上,上官遊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桌上的燭火還燃燒著,可是燭火邊的人卻不知所蹤。盯著那灼熱的火光,他微眯的黑眸非但沒有受其燭光感染而變得溫暖,反而黑眸越來越幽深,越來越空洞無神。
是不是因為她不告而別,所以他覺得有些不甘心?再如何說,他們家也養了她一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