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笨,他那傷本來就是因我才拖延治療時間。而且他也不是那樣的人,之前他瞞了我好久,還遲遲不肯接我下山。”我解釋道,將解下的白緞遞給他,“你能治好他吧?”
斐然接過,藏於腰間,忽然伸手觸碰我的臉龐,語氣不善:“管他那麼多做什麼!我們不提他……”
“斐然,你怎麼會成為摩天崖的邪醫的?還風致呢……瘋子吧?”我對他笑笑,也伸手捏捏他的臉,“你覺不覺得自己是在照鏡子?”
“才不像!”斐然皺了眉,數落道,“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虧你還跟我長得一樣,怎麼會蠢到為了那麼點小事離家出走!”說著,不經意紅了眼眶,“你一走了之倒是爽快了,我心裡該怎麼想?都是我害你有家歸不得,害的娘擔驚受怕,整天到你房中唉聲嘆氣,我是罪魈禍首……你成心的是不是?就是為了讓我背黑鍋……讓我不得安寧……”
呃……看著他淚水嘩嘩地落,我一下子慌了神,怎麼都十七了還這麼愛哭?忙不迭地幫他擦著眼淚,彷彿一下子回到了幼年時期:“斐然乖,我離家不是怕再讓你受傷嗎?你那次流了那麼多血,把我嚇壞了。再說,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娘已經批過我了,你就別再讓我慌手慌腳了好不好?”
“什麼好好的!”斐然推開我,自己擦乾眼淚,點著我的胸口氣勢洶洶道,“好好的還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來我這裡求醫?好好的還讓人在自己身上弄了那麼長的一道疤?好好的還讓人暗算連帶著我也跟著你難受跟著你疼……”
“好了,都是我不好總行了吧?”我獻寶似的拿過旁邊桌上的甜點遞給他,“吃些甜點,消消氣。”
“不吃!才不吃那個男人買的東西!他明顯對你圖謀不軌!也就是你,頭腦不清被他騙,一包甜點就讓你美成這樣!”一提赫連澈,斐然的火氣又冒了出來,把我手中的甜點搶過扔回去,拉我回床榻,“你好好休息,不許亂跑。我去看看那傢伙去哪兒了,有沒有乖乖去採藥……”
“……我怎麼突然覺得你像哥哥……”我嘟囔著,斐然笑得欠扁,“本來就應該我是哥哥,你那麼笨,怎麼適合當哥哥,當年我要是忍忍就好了,幹嘛非要踹你一腳呢……”
“你——”我聳聳肩,“隨你怎麼想,反正我就是哥哥。賴不掉的,你剛剛還叫我哥哥了呢!再來叫一聲,好久都沒聽到過了……”
“那是你活該,誰讓你吃錯藥非要離家!”斐然拽過被子搭在我身上,恨恨道。
“對了……我聽娘說……你也離家去找我了……”我抓住他的手,正色道,“你還說我呢,自己不也一樣麼?幹嘛去找我?你路痴的,居然還敢學我離家出走!”
“你才路痴!”斐然紅著臉反駁道,卻明顯地底氣不足。
“真的迷路了吧?後來怎樣了?啊,對了,娘說你寄信回家說在皇宮任職太子伴讀。那個什麼太子是不是欺負你了?讀個書而已還要人陪?真是嬌貴!”我想起藍凌宇的話,握緊了手,眉頭緊鎖,“他若是敢欺負你,我踹了他的老窩去!皇宮了不起麼!小銀一口火就能燒沒了!”
“停停停!”斐然將我按倒,“越說越離譜,趕快休息吧,我的事不用你擔心,你還是管好自己吧!”
“你是我弟弟,我怎麼能不關心!”我仍然不依不饒地想起身,斐然皺眉看著我,“你剛剛說什麼小銀?”
“就是一條小龍,奇奇怪怪的,跟著我特聽話,能噴火,讓我吃過一顆雪龍珠。還有外面兩個護衛,聽娘說,一個是老爹派來的,一個是外公派來的,娘怕我出事,將他們塞給了我保護我。”我解釋道,猛然想起那朵詭異的花,噌地坐了起來。
“怎麼了?”斐然一頭霧水地看著我,“你什麼時候能像個大人一樣安分點兒?”
“斐然,你看!”我伸出脖子指著那花的位置讓他看。
“看什麼?”斐然不明所以。
“我這裡長出了一朵花,你幫我療毒的時候都沒看到嗎?”我詫異問道。
斐然收回現線,摸摸我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麼胡言亂語起來了?”
“我沒有胡說!真的長了一朵花!”我反駁道,用手在他掌心畫著,畫出那朵花的輪廓,“就是這樣的,莫名其妙地長了出來,害我緊張擔心了好半天。現在消失了麼?”
“嗯,我現在看不見。”斐然老老實實答。
真是詭異……我慨嘆,又道:“我能看見其他人看不見的東西……你呢?”
“也能。”斐然點頭。
“我能召喚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