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施展輕功幾步掠了上去,宏偉的大殿就在眼前。
輕拂一下朝服,興致勃勃準備邁步。結果剛抬腳又給人揪了回去。
倒頭,看見段子言吊兒郎當的叼著根狗尾巴草,扯著我的袖子一臉驚奇的打量:“小斐子,你怎麼穿上朝服了?方才看見你我都不敢跟你打招呼了。”
我定了定神,一本正經道:“換個心情而已,不必在意。”
段子言臉色更加詫異,搖搖頭,忽然想起什麼:“聽說你生病了?怎麼來上朝了?就算你不來,我看陛下也不會少你的俸祿的!”說著眼神就曖昧起來。
我剛想解釋,後來一想,萬一他們知道我是代替斐然上朝,肯定不拿我當回事,所以還是隱瞞為好,於是,柔聲道:“已經好多了,就過來一下。反正上朝也花不了多長時間。等下了朝,我再回去接著睡。”
段子言再次目瞪口呆,盯著我不可思議道:“下了朝你還想回去?”
“……怎……怎麼了?”我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忍不住小心翼翼問道。
段子言還未開口,又過來幾個人對我們拱手見禮:“見過丞相大人,段大人。”
我坦然受之,又惹來段子言不解的目光,他上前笑道:“三位大人客氣什麼,請。”
“請。”
呃……莫非平日斐然不讓大家給他行禮嗎?
唉,都是丞相這麼大的官了呢,居然還這麼小心翼翼。好吧,我知道他謙虛有禮,不像我有時狂妄自大。不過,誰讓我現在是斐然呢,只好收斂些了。
看著大家站的方位,我聰明的站在了左邊。眾人目光掠過我時都不由自主的停頓一下,我這才注意到,原來大家都沒穿朝服。怪不得清月給我拿斐然朝服的時候愣了一下,但很快又笑的一臉賊兮兮的。哼,那個丫頭,肯定是想看我笑話!
大人,經歷那麼多波折的我怎麼能被這麼點小事嚇到?鎮定自若的站在那裡,等候宇文濯的到來。
他倒是穿了明黃的龍袍,更顯氣宇軒昂,哪怕是慵懶的動作在別人看來都帶著無盡的震懾力。他的目光自然第一時間就看向我——確切的說是斐然,當對上我的視線,忍不住嘴角一抽,表情很是可笑。
知道這傢伙目光如炬,可這麼快認出我也太厲害了吧!我依舊不動聲色的站在那裡,奇怪的是,宇文濯也沒有戳穿我,收回視線,撩開黃袍下襬端然入座。狐狸眼微眯,俯瞰著眾臣,無聲中的壓力頓時瀰漫開來。
旁邊的太監細聲開口,拉長了音調:“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於是,在這樣長長的音調中,早朝開始了……
雲裡霧裡聽著大家吵來吵去,什麼戰後重修問題,什麼安撫百姓,什麼減輕賦稅之類的,宇文濯坐在那裡眼睛眯的越來越緊,我也打了好幾個哈欠,抬眸看見宇文濯那似睡非睡的表情不由一樂。
這傢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手腕一抖,用內力從旁邊地上撈了個小小石子。朝宇文濯彈了過去。
正中眉心,宇文濯一個機靈醒了過來,想也不想,直接瞪著我,無聲的控訴:“你幹什麼?”
我指指旁邊爭得面紅耳赤的兩位大人,聳聳肩。
宇文濯換了個姿勢,繼續無視我,那意思似乎是:“誰讓你非要代替斐然來上朝,現在無聊了也別怪我,反正我這有椅子可以靠著睡覺,你呀……就自謀多福吧!”
哼了一聲,繼續抓細小的石子砸他,這次宇文濯有了防備,雙掌微翻,掌風把石子又彈了回來。
“咳……”我輕咳一聲,“兩位大人,你們都商量半個時辰了,還沒商量好?”
我可以對天起誓,我這話是平心靜氣說的,甚至可以說是和藹可親,可他們都愣了一下,垂下頭,齊聲道:“一切由左相大人定奪!臣下會把摺子送到大人府中的!”
“臣下也是。”
“臣下也是。”
……
我看著急於撂挑子走人的文武百官,有些瞠目結舌。早知道一句話就讓他們停止爭吵,何必在這白白站兩個時辰!早朝,我看都快午朝了!早上起得晚,因為是臨時決定幫斐然上朝,所以沒吃早飯就跑了出來,現在,肚子咕咕叫,快餓扁了!
宇文濯唇角微揚,似乎在嘲笑我,至於具體在嘲笑什麼,就不得而知了。我瞄了瞄他,斟酌著,他是在幸災樂禍自己可以不用批閱奏摺了嗎?!
才不會讓你高枕無憂,原來我家斐然就是這麼累病的,你把一攤子事都甩給斐然,他能不積勞成疾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