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變成了堆滿各種“雜物”的置物架,似乎連屋子的空間格局也變的也不太一樣了。
我不是在閱覽室整理書架麼?
珈藍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記憶漸漸復甦,他突然驚覺過來,不由張開嘴驚呼,但嗓子裡只發出了一聲低啞的“呃~~”
該死的!我聽上去像一隻枯朽的殭屍。
努力的吞嚥著唾液,溼潤乾澀的嗓子,珈藍低頭看了看,發現自己在一塊彷彿祭臺般的大理石石案上。
獻祭?我被某個邪教是信徒當作祭品了麼?
四下張望了一陣,周圍一片漆黑的,連一根永燃火把或是照明杖也沒有,屋頂上的八角窗將一柱柔和的淡藍色月光投射了下來,籠罩在他身上,使他依舊沒什麼知覺的肢體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淡藍色的月光之中,飄蕩著大量彷彿微塵般的光點,又好像是深海中的浮游生物,輕飄飄的鼓盪著匯聚成薄紗般的一束,頑皮的猶如小妖精似的憑空舞動著,輕柔的在他身邊環繞了幾圈之後,匯聚到胸口處。
珈藍低頭看了看,胸口處是一枚淡藍色的晶體掛墜,那是他的管理員目錄石,掌管整個《科蘭堡圖書館》多達三百萬間藏書室的鑰匙。
是目錄石喚醒了我?
珈藍抬起自己修長但是蒼白的手指,想要釋放一個舞光術出來作為照明,但是一股“乾涸”的感覺,從大腦深處傳來,令他的眼角重重的抽搐了一下,虛弱的身軀也不由自主的搖晃了起來。
無奈的放下手掌,沒有再嘗試放個浮碟術,而是老老實實的用自己僵硬的身體,手足並用的爬下了大理石“祭臺”,那怕這祭臺只有一米五高,珈藍也不認為自己殭屍般的肌肉,骷髏般的骨骼,能夠平穩落地。
至於為什麼不放個浮碟術製造一級臺階?
他體內的奧能源泉已經乾涸的足以冒出濃煙,剛剛連0階的光亮術都釋放不出來,更何況是1階的浮碟術。
雖然不理解此間主人,為什麼會將各種毫無價值的雜物,擺放在本應該放置古董的博物架上,但珈藍覺得自己不應該無禮的去評判此間主人獨特的興趣,也不應該隨意的去碰觸那些看似毫無危險的“雜物”。
誰知道那些東西上面,安置了什麼隱晦的奧法陷阱來保護主人的心愛之物,擅自拿取可是會犯大忌的,雖然他絲毫沒有感應到那些博物架上有任何的奧能波動。
漫步走出這座讓他感覺不怎麼美好的“雜物間”,穿過幽暗的大廳和洞開的大門,珈藍覺得主人離開時,一定很倉促,應該遇到了什麼急事,不然也不會忘記將大門合上,甚至在地面上還留下了可疑的水漬。
等到走出建築物,珈藍髮現自己身處一片巨大的建築群之中,看上去這裡似乎是一座學院,因為他在空氣中嗅到了熟悉的書本味道,而這些建築的格局,對出身《科蘭堡圖書館》的他來說,也分外的熟悉。
注意到不遠處石堡中的燈火,珈藍想了想,雖然他心中充滿了疑惑,但還是決定不要在即將黎明的時分去打擾人家。
既然判斷出這裡應該是一座學院,那麼此刻還亮著燈火的,無疑是某位在此任教的法師,也只有他們會如此兢兢業業的珍惜每一分鐘時間,在深夜擠出時間來進行自己的法術研究,以便於騰出白天的時間來為學生們上課。
通常來說,法師們的脾氣是隨著研究進度而變化的,深夜寂靜的環境,往往是研究最關鍵的時候,在這個時候去打打斷一位法師的實驗,被一串增效奧能飛彈炸飛還是小事,如果正好破壞了一項重要的實驗,被暴怒的法師指名進行法術決鬥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黎明前的黑暗,並不能對本命之月是書籍萊安的珈藍造成任何的影響,他雙眼所具有的萊安之眼效果,可是遠比恆定黑暗視覺的效果來得更強,足以實現比秘法眼更強的視覺系能力。
雙眼中閃爍著淡藍色的微光,珈藍輕而易舉的找到了暫時休憩等待黎明的位置,那裡是學院廣場邊的一排排木質長椅,可惜的是,夜間的露水已經打溼了木板,看上去溼漉漉的。
下意識的擺了擺手,意圖釋放出一個從脫水術裡弱化而來的次級乾燥術來弄乾長椅,等法術出手,才反應過來自己體內的奧能源泉早已乾涸,根本就釋放不出來任何的法術。
可是將珈藍嚇了一跳的是,一團瑩瑩的白光,從他的手掌上脫離而出,落在了溼漉漉的長椅上,然後長椅發出了在這寂靜的夜晚裡才聽得到的微弱“嗤嗤”聲,木板上的水跡迅速的揮發升騰,甚至連木板都發出了“啪啪”的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