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聶浩然會部隊去安頓去了,所以送寧蘭和陳萍也只有她一個人,外加一隻還在睡覺的貓兒。
還在睡覺的貓兒——溫婷婷低下頭,看著蜷縮成一團在自己懷中的白貓,一陣無語。
走過綠化帶,就能夠回到住院部的樓下了,四周過往的醫生都和溫婷婷打著招呼,也就是在那天聶浩然抱著她跑進來,並且說了那樣大膽的話之後,她和聶浩然幾乎就是醫院裡面所有的醫生都知道的人物了,一來,他們是部隊裡面的軍人,大家彼此雖然不知道名字,但是好歹照過面的,二來,聶浩然那一番話,確實是夠叫人難以忘懷的。
“嘿!嫂子!”
一道憨厚的男聲響起,溫婷婷差點兒沒一跤摔倒在泥坑裡面。
看過去的時候,發現是之前給她換藥的年輕醫生,挺老實的一個人,而且從陳萍口中,溫婷婷還知道他約莫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要結婚了。
再一次驗證了那一句話,任何地方都是有八卦的,如果沒有,其實只是你挖不出來。
而如果陳萍就是屬於那種,如果她在的話,那些八卦絕對是藏不住的,再深也能夠被她一張嘴給撬出來。
雖然說嫂子什麼的聽上去有點兒驚心了,但是人家還是好歹是在和她打招呼,溫婷婷不好答應,也不好不答應,只能笑了笑。
“嫂子,你趕緊回去吧,樓上聶教官正在找你,快把整個住院部都給掀翻了過來了他的手還在流血!”
“聶浩然他不是已經回了部隊了嗎找我”說笑的聲音戛然而止,溫婷婷等到了眼睛一驚,“你說什麼?什麼流血?”
“嫂子,總之你快上去看看吧,聶教官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手都是血的跑到醫院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你,有人給他包紮傷口他也不要,就是發了瘋一樣的找你我手上有個手術,現在必須要去了,嫂子,你趕緊過去看看吧,我這兒也等不下去了,我得走了!”
還在睡覺的貓兒被驚醒了——它因為溫婷婷鬆開了手,而它就直直的降落在了地上。
地上濺起一些泥漿,溫婷婷抹了一把臉,轉頭就朝著住院部跑去。
“霍教官,你的手”有女護士看著他滿是血的手臂,嚇得不輕,端著止血和包紮的藥物就說,“我給你包紮一下吧,你放心,醫院裡面這麼多人,溫小姐她不會出什麼問題的,我們醫院已經派了人手幫你去找去了你先把你的手處理一下吧。”
“婷婷?婷——你閉嘴!”正在一邊跑一邊叫喊著溫婷婷名字的聶浩然一下子暴怒的扭過頭,朝著女護士一吼,“她人呢?你們不是告訴我她就在樓上好好的帶著的嗎?現在人呢?她人在哪兒!”
嶄新的森林迷彩上面,暗紅色的血跡在他的手腕上面瀰漫開,聶浩然卻全然像是感覺不到傷口,更加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只是發了瘋一樣的質問著周圍的人,誰也勸不住。
那些血沿著他的五指滑下,滴濺在地上,蜿蜒卻也觸目驚心的落下一路。
高大的身軀渾身繃緊,胸膛因為劇烈的喘息而極度的欺負著,聶浩然臉上神色猙獰,一雙眼睛猩紅如染上了血,急切的在圍觀的人群裡面搜尋著一個人的身影。
手捏緊,地上落下的紅點越來越多,他咬緊牙關:“婷婷”
“聶教官,你的手!”
有人尖叫了一聲,而聽著她大大不妙的聲音,有人看過去,只看見他一拳頭狠狠地砸在牆壁上,登時,雪白的牆壁上面留下一片血痕。
他的手本來就是受傷了的,這個時候再這麼一砸傷上加傷!
“聶教官!”
“他現在是處於精神極度繃緊的狀態,你們幾個小心些,上去把他摁住,我來給他注射鎮定劑,另外,準備好清理傷口的東西動作要快,注意,你們要小心些,既不能夠再傷到他,也不要讓自己被他給傷到了!”
有人沉著冷靜的分配著各自的事情,聶浩然一雙眼睛猩紅,面目陰鷙的看著那些蠢蠢欲動似乎就要衝上來的人。
“我告訴你們,誰要是敢上來,誰要是敢阻攔我一下別怪我!”
聶浩然一拳頭放倒妄圖從身後把他給摁倒的人。
周圍的軍醫當初在部隊裡面訓練的時候,大多數都是一些廢柴,別說是單打獨鬥,就算是困一打的和聶浩然打,也傷不到他半點兒,更何況現在誰都看得出來,聶浩然對於他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懷著嚴重敵視的情緒。
“婷婷她已經消失了多長的時間了?”
聶浩然盯住人群裡面的一個人,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