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被羅瀛的兵馬打得一步步退到了岸邊,眼看著對方跟著逐步逼近過來,北辰擎忙命鳴鑼收兵,眾兵士聽到鑼聲,便跟著往後撤走,一時間兵敗如山倒,風捲殘雲般捲上了岸。羅瀛的兵馬上了岸,被北辰擎部下搶上來攔住,就在這河邊激戰起來。
楊曄腳下的羊皮筏也在跟凌疏的糾纏過程中漸漸後退,不著痕跡地靠了岸,凌疏猶自不肯罷休,從水裡攆到岸上,出招凌厲狠毒,只攻不守,嚇得眾人躲避不及。這般不要命的打法,連楊曄也微微有些心驚,但他不敢忘了自己的正事兒,長槍橫掃,待凌疏回手抵擋的當口,飛身搶上一匹戰馬,口中喝道:“鍾離小白,他已經瘋了,不必理他!羅瀛的大軍攻過來了,快快抵擋!”他自己卻打馬先行,沿著窟野河往東南方向逃了過去。
凌疏一看他竟然不戰而退落荒而逃,一口氣憋在了胸口處,怎麼都咽不下去,見身邊北辰擎部下一名騎兵策馬過來,他搶上去一劍便將那人劈落馬下,跟著飛身上馬,身後兵士蜂擁而至,隨著他攆了過去。羅瀛在水裡還未上岸,見狀高聲叫道:“凌大人,當心有埋伏!”
凌疏恍如不聞,只管追趕過去,他身後大批的兵士跟著就衝殺過去。羅瀛見抵擋不住洶湧之勢,只得讓幾員副將加緊跟上。
楊曄帶著一隊人馬按北辰擎安排好的路線遁逃,見後面凌疏帶著羅瀛的兵馬果然跟了過來,心中暗喜,一邊抵擋飛來的羽箭,一邊後退,待轉過一處小小的河灣,他突然駐馬不前,回身笑道:“你一直攆著我幹什麼?”
凌疏見他停住,剎那間形如鬼魅般撲了上來,長劍化為一縷詭異的流光,直點他眉心而來。
楊曄在馬上一個倒伏,堪堪避開,接著斜身出槍,挾著勁風刺到,凌疏長劍在他槍上一點,借力在空中一個旋身,反手又是一劍,順著他槍桿削下。真正是兔起鶻落,靈動迅捷,直襲楊曄的手腕而來。他變招如此之快,楊曄無奈下只得隨著劍勢從馬上翻身躍下,伏地一個翻滾,才堪堪避開。
兩人在這裡走得幾招,凌疏手執寶劍,劍法凌厲,楊曄不是敵手,左躲右閃間未免形容狼狽。恰此時,凌疏忽然聽到左右和後方來路上同時響起了喊殺之聲,他心中一驚,百忙中回頭掃視一眼,卻見一排排弩兵手持弓箭,從三面包圍逼近上來,帶隊的正是北辰擎。凌疏微微一怔,手上頓時慢了,被楊曄挺槍逼退幾步,聽得楊曄笑道:“凌大人,凌疏啊,你中伏了知道嗎?乖乖地扔了劍投降,畢竟你我有一夕之歡娛,無論如何我是不捨得殺你的。”
他把這件破事兒翻來覆去地說,不厭其煩地在人前晾曬,凌疏再一次忍無可忍,胸中一陣氣血翻湧,唇角血線便蜿蜒滲出。楊曄一見,連忙住嘴,卻聽他冷聲道:“中伏又怎麼樣?大不了同歸於盡!”
楊曄聞言一個忍不住,又嬉笑道:“殉情啊,生不能同寢,死則同穴麼?倒是真沒想到你對我情深如許……啊喲……你下這般狠手!”凌疏如狂風驟雨般撲了上來,楊曄左支右絀,顧不得再貧嘴,只得用心跟他周旋。
楊曄帶來的兵士已經在領隊的呼喝下兵分兩路,往兩側跑了去。北辰擎帶人逼近,瞬間將凌疏的人馬圍在中間,亂箭齊發的當口,兵士一見中了伏,對方兵馬又多過己方許多,頓時驚慌失措,一邊擋開亂箭,一邊往南側退卻下去。未曾退得幾步,前方的兵士忽然一陣慘呼,竟然陷入了淤泥之中。越掙扎,便陷得越深,困住了動彈不得,後面的不知就裡,湧上來接著往裡陷,被趕上來的弩兵射殺當場,一時間慘呼之聲遍野俱是。
凌疏身後本來跟著董鶉董鴿,跟著羅瀛身邊的幾員副將,但此時已經被衝得離開了凌疏身邊,任憑如何呼喝指揮,也擋不住兵士的一片混亂。這兩三千人馬亂紛紛地前仆後繼,一大半陷入淤泥,被弓箭手射殺當場,一小半回頭拼死突圍,卻敵眾我寡,死傷慘重。
北辰擎與混亂中一直在尋找楊曄,忽然看見他和凌疏竟然還廝殺在一處難捨難分,忙帶人擠過來,遠遠地就呼喝道:“快去接應淮南侯出來!”他身後的侍衛和兵士隨著他如狼似虎般搶將上來,便要將凌疏群毆。
凌疏長劍一挺,毫不畏懼,迎著眾多敵手就衝了上來,劍到處所向披靡,血肉橫飛。楊曄看死傷慘重,怒得跳腳,挺槍接著過來夾攻。凌疏劍法再高,終究抵不過眾人洶湧之勢,激鬥中長劍被北辰擎一刀震飛,遠遠地飛了出去。他一咬牙,忽然迎著楊曄的槍飛身撲上,楊曄驚道:“你你……”手中收勢不及,只來得及歪了歪槍頭,擦著凌疏的肋下刺出,身上一緊,已經被他一把抱住。凌疏藉著他的來勢一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