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種可能，若龍行雲勝，成功開闢第四聖地，卻也雙拳難敵四手，三大聖地絕不會將如此廣袤的帝國交給龍氏獨吞，要麼分裂四塊，要麼便是龍氏獨立為第四聖地，可這帝國，卻無論如何都將陷入割據之中！

這場大戰，沒有正義者！無論是聖地亦或是帝國皇室，天下大亂對於他們來說都只是細枝末節而已……

畢竟，以千年萬年的眼光看來，即使短暫割據，卻也無傷大雅，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遲早會有新的帝國崛起來收拾這爛攤子，不是麼？

周禹當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灌了一大口酒，而後道：“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雄關路。望河洛，意躊躇。傷心漢國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朱兄，你說這世界，究竟是由聖地鎮壓來得好，還是所有都自由好？”

朱家熠再度震驚了，這貨特麼的又出口成章了，字裡行間充斥著一種興亡之感，與上次的酒後成章相比，又是一家風格！朱家熠聞言沉思道：“數百年前，有聖人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周兄以為如何？”

“……”周禹當然無法苟同，不過也不至於大談特談某某主義，沉吟片刻，嘆道：“百姓苦！”

……

而此時，皇城之中，龍行雲巨大的身軀上滿是裂傷，遭受雷劫之後，本就經脈損傷，卻不得不迎戰圓空與圓滅，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而圓空則是顫顫巍巍，身上的金光已經幾乎完全消散，其身影亦是有幾分模糊，如同要與金光一起消散一般。

三千年了，三千年前，自己與圓滅師弟一同被師父收入門牆，“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三千年來，自己與圓滅秉承聖地夙願，經過無數正魔大戰，成為了師父座下僅存的兩大逆天境高手，也有了無數門人弟子，整個釋迦寺欣欣向榮到如今。

“師父，弟子愧對師父教導，不能戮力降魔，唯有以此殘身焚燒殆盡，與魔共毀！師父，弟子……弟子好想回到當年，回到雨夜中聆聽佛法教誨的時光啊……”

天空中，圓空的身影緩緩消散，圓滅頓時大悲，喃喃道：“相互扶持三千載，而後孤身對青燈！”

佛子面色沉靜，可雙眼中卻是無論如何也遏制不住清淚，“師祖……恭送師祖登臨極樂！”

終於，圓空的身影完全消散，只留下一個瑩瑩發光的舍利子在空中，而後落在圓滅手裡，圓滅緊緊握住舍利子，雙眼淡漠的看著垂死的龍行雲！

“阿彌陀佛！四大皆空，生死皆苦，貪嗔痴，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龍施主，你之野心，將整個帝國埋葬，生靈塗炭！老僧，唯有降魔耳！”

圓滅此時的腦海中盡是千年來與圓空相互扶持的情景，哀莫大於心死，此時的圓滅，身上的佛光越來越淡，反倒是淡金色的佛光中隱含著一絲黑色，越來越盛！

“圓空師兄圓寂了……你，為何還不去死！”圓滅大吼道，整個人身上金光陡然轉為黑光！

佛子怔怔道：“魔……師叔祖……因圓空師祖之死而欲入魔！”

龍行雲此時再也無法維持法天象地之身，整個人縮至原本大小，原本精光內斂，鶴髮童顏的他此時卻是形容枯槁，渾身染血，看著圓滅步步行來，龍行雲狂笑道：“哈哈哈哈……數百年準備毀於一旦！龍氏子弟精華盡喪於此，所換來的，竟然是如此局面！真是可笑！”

便在方才的大戰之中，整個皇族來不及逃遁的均已經被大戰餘波波及而亡，龍行雲能感知到，整個皇城之中，龍氏一族所剩下的不過是早已暗地裡遣送至空修明處的龍騰之幼子而已……

龍行雲明白，這一場博弈之中，成則龍氏榮耀，敗則身死族滅，因而早早備下外人完全不知曉的龍氏骨血作為傳承之用，而死在餘波中的龍氏成員，便是為掩護這骨血不為人所知！

如今，龍行雲知曉大勢已去，百年修為淪為畫餅，看到原本金碧輝煌的皇城如今滿目瘡痍的模樣，龍行雲不禁老淚縱橫……

又哭又笑，龍行雲狂道：“以龍氏一門，換兩大逆天境高手，一入魔，一殉道！哈哈哈哈，值了！”說罷，整個人嘭的一聲，化作漫天血雨而亡！

原本已經到達聖境的龍行雲的自爆，頓時讓化為廢墟的皇城再度震動起來，如同彗星撞地一般，首當其衝的魔圓滅毫無準備，處在爆炸重心的他頓時承受了絕大部分的衝擊力，千年修為此刻全力爆發，千丈佛國中的佛陀盡毀，菩提消散，比丘羅漢盡數化作光點消失……

整個帝都都被這一次爆炸所震，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