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明明有傭人在的啊!
小星對她擠擠眼,譏諷一笑:“這就是人家的本事了,只可惜湯先生根本就不吃她這一套,這要是換成其他男人啊,可說不準……畢竟這個湯小姐生的比咱們太太還要好一些的……”
兩人又嘰嘰咕咕說了一堆,直到湯宜晴在外面叫她們出來收拾,兩人才低眉順眼的走了出去。
“碎玻璃收拾一下吧,小心別紮了手。”湯宜晴的聲音已經溫和了下來,不復方才的粗魯。
小星和小桃將房間收拾乾淨,湯宜晴拿出一沓錢遞給她們:“去市場買點魚,我今晚想吃。”
小星眼睛一亮,手伸過去接錢,口裡卻說道:“買條魚哪裡用得到這樣多……”
湯宜晴就淡淡一笑,大方說道:“餘下的你們就收著零花吧。”
小星喜的眉開眼笑,收下錢心花怒放的拉著小桃離開了。
湯宜晴見她們出去,這才唇角一挑,譏誚一笑:“沒見識的東西,永遠也上不了檯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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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世鈞醉醺醺的出了酒吧,正欲上車,卻忽然看到車子旁邊靜靜站著一人。
彼時正是夜幕低沉,冬末的時節,夜晚還是徹骨的冷的,他只是略站了片刻,就覺得風吹的骨頭縫裡都在冒涼氣。
可那人依然靜靜的站著,橘色的光芒從她的頭頂灑落下來,她整個人就是溫暖的一副畫。
不知是站了多久,許是一整個晚上,也許是不過片刻,卻彷彿已經被時光定格在了這裡再也不會動。
陸世鈞向著她的方向挪動了一步,卻又立刻後退了兩步。
已然有些混沌的腦子裡,彷彿忽然又清醒了起來。
那天晚上的那樣混亂的一幕,重又出現在他的眼前,陌生的女人,凌亂的大床,以及手機拍下的骯髒穢亂的畫面……
陸世鈞只覺得頭痛欲裂,彷彿有一雙無情的大手在撕扯著他的神經,讓他痛,痛不欲生,卻又呼喊不出聲。
就算是她已經和湯啟勳琴瑟相合,可他在夢中也曾幻想過重新與她在一起。
只是那夜之後,他是連這樣的夢也不敢做,不曾做了。
日夜買醉,可腦子裡對那一夜的記憶卻是怎麼都抹不掉,他知道對於她來說,他實在是太髒了。
他亦是知道,當他在他們還是夫妻的時候就和程雅茹躺在一張床上時,他與佟海遙,就永遠都不可能了。
陸世鈞悽然的一笑,踉蹌的轉過身去,他按了電子鎖,拉開車門就要上車。
海遙的聲音卻是輕輕響了起來:“世鈞……”
像是嘆息,像是情人的低喃,含了跨不過去的時光和歲月,含了永遠都無法再靠近的溫暖。
他感覺自己的眼眶忽然一酸,似是有潮溼的溫熱要湧出來,他慌地抬起頭,將那淚意逼退回去,菲薄俊秀的唇畔,卻已經有了一抹苦澀的笑意。
“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湯啟勳呢……”
他轉過身來,又是那樣的溫潤清秀,一派隨和的淡定,他的口吻亦是親切的,帶著一點老朋友一樣的關心。
“我是來找你的。”
海遙緩緩走上前來,她靜靜看著他的眼睛,可他的目光躲閃了一下,避開了她的視線。
“有什麼事情嗎?”陸世鈞對她一笑,搓了搓手;“還挺冷的,你冷不冷?”
海遙點點頭:“我們去旁邊的咖啡廳坐一會兒吧。”
她指了指一邊的24小時營業的咖啡廳,說道。
陸世鈞抬眼看過去,笑容依舊未減,可他的聲音卻是沉了幾分:“已經很晚了……”
“不晚。”海遙寸步不讓的堅持,陸世鈞的笑容終究還是暗淡了下來。
“遙遙,你到底要做什麼?”
他覺得酒意在不停的往心口裡翻湧,他明明並未醉到不省人事,並未醉到連眼前的人都看不清,可是此刻,那張臉,就在自己的面前,那麼的近的距離,他卻看不清楚。
“是你到底要做什麼!”
海遙的聲音驟然的拔高了一截:“每天都在喝酒,沒日沒夜的喝酒,你已經有多久沒有去過公司了?你又有多久沒有回過家了?伯母給我打電話來哭的泣不成聲,陸世鈞,就算是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你這樣墮落算怎麼回事?”
她的厲聲喝問,卻是讓他低低的笑出聲來,他邊笑,卻是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