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認罪?”
傅恆聽弘曆向魏瓔珞開口就是問罪,心中一跳,手在袖中緊握成拳。
魏瓔珞心中亦是一冷,她暗暗深吸一口氣,微微抬頭,應道:“親王殿下所言,奴才一無所知,不知如何認罪。”
慶錫捂著腫大的臉頰,質問:“你若不是為與我幽會,為何三更半夜來御花園中!”
魏瓔珞捧起身邊的花籃,一臉無辜:“天氣漸漸熱了,主子不喜歡驅蚊草的味道,我是來採夜來香的,哪想到就撞上你這個登徒子,還好皇后娘娘體恤,特派了幾個小太監和我一同來御花園,若說是幽會,我怎麼會帶這麼多人?”
慶錫爭辯道:“你帶這麼多人是想報復我拒絕你!你約我來御花園,讓他們把我當賊痛打一頓,這是故意洩憤!”說到這裡,慶錫快速從懷裡掏出一張宣紙,高高舉起:“皇上,奴才有證據,這是魏瓔珞派人送來的信件, 請您御覽。”
弘曆看這一出鬧劇,意興闌珊地道:“呈上來。”李玉將紙展開,奉給弘曆。
那雪白宣紙上寫著一行字:今夜三更,御花園瓊苑東門,不見不散,瓔珞字。弘曆看完勃然大怒,猛然將宣紙丟在魏瓔珞臉上:“你還有什麼話說!”
宣紙輕飄飄從魏瓔珞臉上落在她膝頭,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確是她的字跡。
魏瓔珞神情異常冷靜,她拾起宣紙,道:“這字跡的確像出自奴才之手,但奴才也有證據,證明這不是奴才所書。”言罷,她從懷裡取出一疊紙,繼續說:“回稟皇上,承蒙皇后娘娘厚愛,親自教導瓔珞寫字,瓔珞資質愚鈍,卻不敢辜負娘娘心血。這一月來,瓔珞嘗試各種方法練字,為了比較優劣,特意將所有練習的紙都排上序號。今天下午,奴才發現第 二十八頁不見了!所以,必定有人盜竊瓔珞的書法……”
她目光轉過慶錫與弘曉,一字一頓地道:“栽贓陷害!”
慶錫不自然地避過魏瓔珞目光,弘曉則嗤笑一聲:“你說丟了就丟了?我還說是你自己藏起來了!”
魏瓔珞施施然問:“敢問怡親王,我寫信用的紙是什麼紙?”
弘曉不耐煩地回答:“當然是練字的宣紙!”
魏瓔珞神情恭敬道:“皇上,瓔珞俸祿有限,不敢浪費宣紙,所以用手紙來代替——哦,就是白棉紙。”
傅恆眼中微帶笑意,接過魏瓔珞手裡的密信與她自己拿出的紙,再奉給弘曆檢視:“皇上,慶錫提供的這封信,紙張潔白稠密,紋理細緻,是出自安徽涇縣品級最高的生宣,但魏姑娘的這些紙,只是宮內最普通的白棉紙。”
弘曉臉色一沉,還要強辯:“你這女子心機深沉,說不得是你故意避嫌,專門找了張上等生宣!”
魏瓔珞輕輕嘆了口氣,竟似有些無奈:“不是瓔珞厚顏,皇后娘娘說過,瓔珞練的這一百五十張字,每天都有進步,你們怕我發現,不敢動最新的,便從中間抽取,第二十八恰是一月前的字,只要與這兩日的字型比對,真假立知。”
鐵證如山,再難辯駁。
慶錫額頭沁出細密汗珠,不自覺地抖了起來。
弘曉忽然一腳踹在慶錫身上,破口大罵:“混賬東西,竟敢矇騙於我!皇上,奴才沒想到慶錫竟然撒謊,一定是他——”
“一定是齊佳慶錫勾引我不成,特意栽贓陷害,怡親王是這個意思吧?”魏瓔珞笑盈盈地對慶錫道:“齊佳侍衛,你聽清楚了嗎,你勾引我不成又栽贓,你自己再不識趣,可沒有人會救你啊。”最後一句十分意味深長。
慶錫臉色青白,弘曉要棄車保帥,他怎麼會不懂?他把心一狠連連磕頭道:“皇上,是怡親王威脅奴才去陷害瓔珞姑娘!奴才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但一切都是他指使的,奴才對天發誓!”
弘曉踹上慶錫胸口,暴怒:“狗奴才!竟然敢往我身上潑髒水!”
魏瓔珞故作驚訝地道:“是怡親王指使你?奴才深居內宮,與親王素昧平生,不知親王為何要誣陷奴才?奴才身份卑微,只有長春宮宮人的身份值得親王多看一眼……難道,秦王殿下其實是想借誣陷奴婢往——”
“夠了。”弘曆忽然開口,聲音中隱有怒意。
天子之怒,威如雷霆,眾人齊齊噤聲。
弘曆道:“慶錫攀誣長春宮宮女,不配乾清宮侍衛一職,杖責一百,革職查辦!把他堵住嘴,給我拉下去!此事到此為止。”
慶錫來不及再說一個字,便被侍衛堵住嘴拉走,弘曉暗暗鬆了口氣。
到此為止四個字砸在魏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