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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真的是她……”

藏在心底的陰翳與恐懼在這個瞬間攏住他,提醒他曾經做過什麼。弘晝踉蹌了兩步,整個人跌入了泥水之中。再睜大眼一看,牆壁上的宮女已經不見了。他剛要鬆一口氣,卻見一雙溼漉漉的繡鞋眨眼間到了面前,猛一抬頭,對方只露出雪白的下巴、鮮豔的紅唇,腰間繫著一條梅花絡子,在風中輕輕搖晃。

弘晝驚慌地大聲叫嚷:“是你!我不怕你!不不要過來!你別過來!我什麼都不怕!”他一邊喊,一邊抓起雨傘拼命揮舞著,不想讓女鬼靠近。

風雨之中,忽然有個人抓住了他的手臂,將他拉了起來,傅恆說:“弘晝!弘晝!你清醒一點!”

弘晝恐懼得完全失色,大叫:“鬼!鬼!有女鬼!”

傅恆抹了把雨水,問:“在哪兒?”弘晝閉著眼指向牆:“就在那兒,在牆上!”

傅恆快步走到牆邊,牆面非常平坦,看不出任何異樣,他伸出手撫摸那一塊地方,雨水沖刷之下,只餘一點黏黏的物體。

海蘭察快步走來,問:“怎麼樣,發現什麼了?”

傅恆背過手去,不讓海蘭察發現他手上的粘物,面不改色地說:“暫時沒有。”

弘晝衝上前來,不敢置信地用力去拍牆壁,一次又一次,如同瘋魔地反覆說:“就在這兒!剛才,就在你們來之前,有一個披髮覆面的宮女,我親眼看見了,就是她!怎麼可能沒有啊!你出來!你快出來啊!”

海蘭察驚奇地問“:她?五爺,你說的是誰,難道你認識那女鬼?”

下一刻,弘晝的聲音戛然而止。

傅恆按住弘晝的肩,道:“弘晝,剛才我已經檢查過了,這只是一堵牆而已,什麼都沒有。”

海蘭察也說:“五爺,一定是你看錯了。”

弘晝一臉戾氣地踹著牆:“剛才可不止我一個人在場,那麼多人都親眼看見了!”

傅恒大聲說:“夠了!”

海蘭察吃驚地問:“傅恆,你怎麼了?”

傅恆撥出一口氣,道:“你先回去,我還有事要辦!”言罷,傅恆頭也不回地鑽進了雨裡。

雨停了。

傅恆在長春宮外等到了回來的魏瓔珞,他目光沉沉如夜,問:“你去哪兒了?”

魏瓔珞避開他的目光,答道:“心裡悶,出去走走。”

傅恆沉默片刻,問:“剛才裝神弄鬼的人,是不是你?”

魏瓔珞雲淡風輕地說:“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傅恆道:“我在宮牆上發現了粘膠,宗室們又說看見了鬼魂,很顯然,那不是鬼魂,而是有人在牆上貼了能反光之物,才會照出所謂的鬼影,因是雷雨之夜,光線忽明忽暗,眾人看不清楚,才會信以為真!”

魏瓔珞撲哧一聲笑了,終於看向傅恆,道:“反光?你說的是銅鏡,鏡子怎麼貼在宮牆上,富察侍衛, 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吧?”

傅恆拿出一枚琉璃片給魏瓔珞看,道:“:不是銅鏡,是琉璃片,我剛才去了內務府,你領用了琉璃片。”

魏瓔珞好笑地說:“富察侍衛你真是誤會了,我領用琉璃片,是為了替皇后娘娘替換宮燈上碎掉的琉璃,怎麼會去裝鬼嚇人呢!侍衛儘快回乾清門去吧,免得引人口舌。”言罷,快步進了長春宮。

傅恆站在原地,語氣壓抑地哀求:“瓔珞,不要貿然對弘晝出手!弘晝是皇上最親近的兄弟,只要他不犯下謀逆大罪,皇上會一生寬容他!”

魏瓔珞目毫不猶豫地進了門。

弘晝還站在那面鬧鬼的宮牆前,自言自語道:“不可能,一定有問題。”

一隻手猛然從背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弘晝嚇地跳了起來,回頭一看是傅恆,拍了拍胸口說:“你能不能別站在我背後,還嫌我受的驚嚇不夠啊!”

傅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問:“你在幹什麼?”

弘晝拍了拍牆,道:“昨晚我也以為是鬼魂作祟,但細細一想,這事兒不對,有人在裝神弄鬼,意圖挖掘過去的事兒!哼,等我抓住人,一定要把她抽筋扒皮!”

傅恆挑起眉,慢慢問:“你說的過去,是正月初十那一晚嗎?”

弘晝整個人一僵,驚駭地瞪著傅恆。

傅恆的神色又沉又冷,道:“那一晚本該是我當值,但額娘病了,我不得不與人換班,衣裳朝帶都留在了侍衛處,因為走得太急,連玉佩都忘了取下,當夜你去過侍衛處,換走了我的衣服,是嗎?”

弘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