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的瞳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發呆的黑髮年輕人,看他的唇角邊那點兒豆漿遺留下來的白色看了一會兒。
眼珠子動了動,雷切的臉上這才恢復了平日裡那副傲慢的德行,等男人面無表情地捏著某張東西舉起來,阮向遠這才發現,男人手中捏著的,正是剛剛塞進褲口袋裡那張老神棍的塔羅牌——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東西暴露在蠢主人的眼皮底下,總有一種羞恥感爆表的錯覺。
於是,不遠處那群大吼著“萊恩又換樓層啦”“六樓了,六樓了”之類的嚎叫算個毛。
“你信這種東西?”同樣無視了那些狒狒亂叫的紅毛男人勾了勾唇角,露出嘲諷的笑,拿著手中的東西翹了翹呆子似的黑髮年輕人,居高臨下地垂下眼,“拿著它就能壯膽了嗎?”
阮向遠很無奈,因為他壓根聽不懂雷切在說個毛,於是只好真誠地說:“…………無意間掉我褲腳上的。”
想了想,不知道怎麼地又想到老神棍早上那一句臨別贈言,又補充:“有時候也挺準的。”
雷切臉上的笑變得更明顯,輕輕鬆開手,將那張紙牌插在阮向遠的衣領上:“那祝你美夢成真。”
說完,男人轉身離開。
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阮向遠,和難得也同樣一臉莫名其妙的白雀。
雷切走到自己習慣的位置上,坐下來,在他的對面,是笑眯眯的黑髮男人,綏拖著下巴:“明明是我發現的紙牌埃。”
“沒錯,”雷切鎮定地將吐司塞進嘴裡,“那又怎麼樣。”
“你又去欺負我未來的小徒弟,”綏臉上的笑意更深,雙眼裡閃爍著戲謔,“你不覺得很可愛嗎,拿塔羅牌做護身符這種行為——嗤,‘絕對的統治者’啊,正牌第四張,王權者(TheEmpe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