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從最開始的玩味似乎有些變了味兒,這一次,他終於忍不住猛地抬起頭,瞪了眼不遠處那雙變成了深藍色的藍色瞳眸。
雷切坦然地笑了笑:“你穿衣服的時候比你脫衣服的時候更加性感,下一次我會考慮不把你脫光。”
阮向遠:“……”
雷切:“好,現在讓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
阮向遠:“………………………………………………”
能有點兒過渡麼親?
這麼簡單粗暴的壞習慣到底是跟誰學的?
“你今天一大早就不怎麼正常,小狗。”男人換了個稍稍舒適一點兒的姿勢,此時此刻,他的長手撈過昨晚就被少澤放好在沙發上的新的王權者制服,襯衫抖開套上袖子,卻不急著扣上釦子,任由結實的麥色胸膛袒露在外。
“現在回答我,”雷切盯著阮向遠的眼睛,目光深沉而凌厲,“你到底想說什麼?”
“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找三號樓的麻煩,”阮向遠低下頭繫上皮帶,順便迴避了男人的目光,“我聽雷伊斯說,至少一年前你也有過幾次機會,但是你都沒動手。”
“這個問題可以回答你,因為當時我不想。”雷切淡淡道。
阮向遠聞言終於忍不住抬起頭,瞥了雷切一眼。
“很奇怪?”紅髮男人挑挑眉,“再過十年不到,我就從絕翅館出去了,這裡的東西對於我來說都是過眼雲煙狗屎一堆,我為什麼要花心思處心積慮地去折騰?”
“那你現在又折騰什麼?”
“哦,折騰你。”
“………………”
“開玩笑的。”
“挺幽默,”阮向遠滿臉嘲諷,“沒有笑出聲來真是對不起。”
“無聊了而已。”男人的淡淡地說了一句,巨大的身子向後倒去,整個兒陷入了柔軟的沙發之中,他長長的腿隨意地搭在沙發邊緣,看上去非常放鬆,“自從隼不在了以後,絕翅館的生活又變得像是以前一樣無聊了——本來可以忍受了,結果在經歷了不那麼無聊的日子之後,同樣的無聊忽然間就變得難以忍受……我總要給自己找點樂子做,你們好像把我想得太複雜了?老子就是想找個樂子而已。”
這年頭,能這麼坦然地承認自己正在把自己的快樂建立於別人的痛苦之上的人已經不多了。
阮向遠默默地在心中給愚蠢的蠢主人點了個贊——然後繼續無聲地唾棄他。
“現在你感受到樂子了麼?”阮向遠湊過去,蹲在沙發邊緣,這讓他跟雷切離得很近,大概是他一伸脖子,就能親吻到男人耳垂的距離。
“阮向遠。”雷切忽然沒頭沒腦地叫了一聲。
“做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你一靠近我的耳邊,我就會覺得很危險。”
“……”阮向遠硬生生地將自己已經蠢蠢欲動地伸向男人耳垂的手收了回去。
紅髮男人翻了個身,這樣,他就能正面對著沙發邊上蹲著的黑髮年輕人——兩人的鼻尖幾乎就要碰到對方的,鼻息之間,除卻同樣的沐浴*味,滿滿的都是對方身上的氣息。
雷切眼角柔和,真心實意地笑了笑,他一瞬不瞬地盯著近在咫尺的黑髮年輕人那張嚴肅得要死的面癱臉,語焉不詳地說:“現在能準確地回答你,我還真就找到樂子了。”
“什麼?”
“新的寵物。”
“在哪?”
“你去照照鏡子,就能看見了。”
“……………不好笑。”
“廢話,因為老子沒在說笑話,敢笑出來試試?”
“雷因斯,玩弄人心有意思?”
“我發現你這麼叫我的時候,比直接叫我的名字更加好聽。”紅髮男人優雅地勾起唇角,此時此刻側躺在沙發上的他高大的身形佔據了整個沙發,配合著臉上那副慵懶無賴的模樣,這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巨大的貓科動物在享受自己的悠閒生活——阮向遠幾乎可以看見,在雷切的屁股後面有一根又長又靈活的尾巴在得意洋洋地甩來甩去。
阮向遠盯著面前這張英俊的臉,面無表情地說:“王八蛋。”
“又罵人。”雷切繼續道,“當年那個在王戰日的時候不管不顧衝進來打斷王戰跟我告白的可愛小狗到哪去了,恩?”
“狗也是會長大的,”阮向遠笑了笑,“你忘記當初是誰救了你?”
雷切臉上的笑容一頓,愣了愣——
男人承認,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