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說完也不管房樑上那人又沒有動作,拿了帕子端起髒水盆,舉步往外走去。
蕭九這才一個飛身落在鈴鐺身前,眼裡的心疼不忍刺痛了鈴鐺的眼,只見她端著水盆諷刺一笑,說:“你如今做出這副樣子來幹什麼?”
她拿著另一個人的臉對自己說話,對自己笑。
蕭九雖不是第一次與她面對面,卻是第一次沒有忍住心中翻湧的情緒,他吶吶的叫了聲:“流蘇。”
於是手腳都不知何處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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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入將門?也好。
只是,安王殿下為何特別照顧她?
90 流蘇的驕傲
流蘇被他叫的心頭一蕩,恍惚間想起,除了昨日去找陛下時,被叫作了自己的名字,已經有多久沒有人叫起流蘇這個名字。
她都快要忘記自己叫什麼了。
流蘇盯著蕭九的臉,呼吸停掉了一拍。自己又是有多久沒有見到過他了?每次只能遠遠的望一眼,眼神相交都不敢停留太久。
蕭九接過她手中的水盆和帕子,這一次流蘇並沒有拒絕,而是看著他端著水盆放在桌上,再走回自己身邊。
她想,要是曾經他這樣走回她身邊多好,她一定毫不猶豫的張開懷抱迎接。可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多少人都記得曾經,卻永遠跨不過去,曾經也只是曾經罷了。
蕭九看著那張鈴鐺的臉微微下垂,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他心中又是一緊,連忙快步走過去,那模樣像是想拉住流蘇,卻又猶豫著不敢上前。
流蘇也知道他心中所想,權當作沒有看見,微微嘆道:“好了,快些說吧,你來到底是有什麼事?是不是公主出事了?”
蕭九搖著頭,忍不住出聲說道:“流蘇,你未免也太過關心她了,她只是一個過客,等這件事結束了你便是要回雁落山的,何苦在她身上放感情。”
流蘇抬頭起不可置信的看著蕭九,說道:“你都知道了?我要回雁落山的訊息。”
蕭九一頓,這才發覺自己什麼都說出了口,不由得苦笑道:“我還真是,在你面前什麼都藏不住!是的,我都知道了!”
他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上前一步抓住流蘇的手臂。
“流蘇,你聽我說,現在這件事很複雜,陛下有些事連我都不願意說,你也知道他……總之,你聽我的,到時候公主回來了你就找個藉口。去跟陛下說。你要回雁落山,早早的回去待著。好不好?”
流蘇淡淡的拂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兩步。沉聲道:“你知道,我是不會走的。”
蕭九問道:“為什麼。”
流蘇捏著自己一隻手,眼神不敢看他,喉頭像是哽住什麼東西不能下嚥。她沉默了一會,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盯著蕭九說道:“公主與我有恩。而且……當初可樂的事,多少也有我的責任在其中,我一直欺瞞著她,是我對不起她在先。如今我留在這裡只為贖罪,你知道嗎?”
蕭九雖是不滿卻也只能點頭。
他知道,他怎麼不知道。若非當初出了那樣的事情,她怎麼會一直留在晉國皇宮。她分明有千萬個理由和藉口回去的。卻一直呆呆的等著盼著,和陛下一樣,相信公主還在某個地方,好好的活著。
只是他們卻不知道,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橫在這件事當中的,並非只是情仇恩愛。
蕭九還是有些不忍,還想出聲勸一勸流蘇卻叫她先出聲打斷。
她問道:“公主可還好。”
蕭九忍不住苦笑,到現在,說了這麼多,她仍是惦念著公主,他無奈一笑,答道:“很好,凌國公並未對她怎樣,可能是查出了她的身份一時顧忌,公主吃好喝好,我先前去的時候正在窗下喝茶看書。”
說到最後他不免有些氣憤,而流蘇絲毫沒有察覺,只抓住了最後一句,不免奇道:“看書?”
蕭九答道:“是啊,擺了好幾本,她看的倒是很快,感覺過的很舒服。”他最後這一句開玩笑似的話並沒有讓流蘇心中輕鬆起來,反而更落了疑惑。
公主平日雖說並非不愛看書之人,但是也並不是讀起書來那般渴望,怎麼突然如此努力的看起書來了,而且還是在那樣一種環境中。
她又問道:“那小少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