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郭業將顧惟庸和穆師爺傳來的訊息重新複述了一遍,聽得長孫羽默也是一陣憤憤不平,不時咒罵道:“王君實這個該死的老王八蛋,看來沒將他和龔吉一起拿下,給他灌出了毛病。”
郭業最後說道:“大概其就是這麼回事,現在兵司還沒正式接到吏部的公文,此事應該還不準成。吏部裡頭肯定你爹的門生,你去幫忙打聽打聽,我在家中等你訊息,如何?”
長孫羽默拍了下胸脯,應允道:“你在家等我,我記得吏部考功司的郎中就是我爹的門生,他應該知之甚詳。走了~”
聲音落罷,長孫羽默已經匆匆跑出了房間。
郭業看著他風風火火的樣子,好笑道,這小子真是個另類,怎麼就那麼看不慣他爹長孫無忌呢?不過這小子有些時候,的確比他爹有眼光,至少李承乾一事,眼光獨到。
很快,郭業也出了房間,離開了風滿樓。
風滿樓的老鴇子見著郭業要走,那叫一個高興啊。因為整個風滿樓誰不知道就是郭業派人替尤姬姑娘贖了身,老鴇子生怕郭業又看重哪個姑娘,又準備贖走一個搖錢樹,巴不得這瘟神早走早安心。
郭業重新鑽回馬車,急急趕回了太平坊,坐等長孫羽默的訊息傳回。
約莫過了一個來時辰,臨近午飯的光景,長孫羽默進了郭府,來到書房與郭業報信。
一進書房,長孫羽默就喊道:“探聽回來了,這事兒八九不離十是真的。我可聽說了,有人在吏部給薛雄穿小鞋,恰巧薛雄這廝佔著兵司郎中之位,卻不管事兒,年年在吏部的考核都是差,這次保準要挪窩了。”
郭業一聽,心裡哇涼哇涼,不解地問道:“怎麼可能?不是說薛雄是咱兵部尚書李靖的愛將嗎?吏部這些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
長孫羽默鄙視道:“孤陋寡聞了是吧?兵部尚書李靖是軍功卓著,乃我大唐開國元勳,為世人所敬仰,為陛下所信任。但吏部尚書也不含糊啊,你知道吏部尚書是誰不?”
郭業搖搖頭,表示不知。昨天好像天策府系人馬聚會的時候,也沒有提及過吏部尚書為何人。
長孫羽默輕聲說道:“當今吏部尚書,乃孔聖人第三十二世孫,跟我舅姥爺高士廉一樣歷經三朝五帝,人稱盛世鴻儒的孔穎達!這老夫子可是厲害的緊,就連咱國子監虞世南那老頭見到他,都得畢恭畢敬。知道為啥?人家可是儒門孔聖人的血脈後裔啊,天下讀書人都是他家老祖宗的門生。不說孔穎達之名天下皆知,就衝他孔家的香火之情,誰敢輕易得罪?”
吏部尚書居然是孔穎達?
郭業心中震撼至極,怎得把這麼一位傳奇人物給忘記了?
不過他此時顧不得去琢磨孔穎達,而是急急問道:“莫非孔穎達跟李靖有過節?竟然一點也不買賬,薛雄好歹是衛國公大人的愛將,說擼就擼啊?”
長孫羽默搖搖頭,道:“沒過節,衛國公獨來獨往,從未有任何派系,而孔穎達孔尚書卻是地位超然,孔子後裔,根本也不屑加入任何一個派系,所以他倆沒有衝突更無過節。”
“那……”
“不過孔尚書這人吧,從來都是公事公辦,從不徇私。這也是陛下為何讓他出任吏部尚書,掌管天下官帽子的真正原因。嘿嘿,陛下可以跟虞世南有說有笑,但是跟孔穎達,陛下說話都是一板一眼,從不失君子風範,不然又要惹來孔穎達一通禮數的說教。這次孔穎達之所以要將薛雄調任,其實還是受了他手底下一人的蠱惑!”
“誰?”
“吏部右侍郎盧承慶!”
“我草,又是這孫子?這孫子跟薛雄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他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了吧?”
一聽盧承慶三個字,郭業立馬不淡定了,彷彿吃了不小心吞了一枚蒼蠅那麼噁心。
長孫羽默冷笑道:“那還不簡單?王君實是個小人,盧承慶又是烏龜王八蛋,兩人湊到一塊兒,能憋出什麼好屁來?”
“什麼?”
郭業驚呼道:“你是說王君實和盧承慶搞到了一起,狼狽為奸了?”
長孫羽默應道:“可不唄,據我打聽得知,王君實和盧承慶兩人的確做得一手好文章,算是頗有才華吧。而且也曾一個人的推薦而得孔穎達這位老夫子的賞識。你說盧承慶這個吏部右侍郎在孔穎達這位吏部尚書面前,給薛雄穿小鞋還不是小菜兒一碟嗎?”
郭業強忍著心中的憤恨,問道:“誰推薦得他倆?”
長孫羽默搖頭苦笑道:“魏叔玉那小子的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