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良一皺眉,說道:“我們妖族沒學過什麼戰術戰法,打打殺殺,不就是你來我往、見招拆招麼?”
騅路道:“我聽說妖王年壽極長,你們平時吃飽了總會做些別的事的吧?這其中只要有一個研習了人類的兵書,怎麼也是有些成就的。”
山慈看向妖王,問道:“你們聽說誰學過嗎?”
眾妖王都是搖頭,川大河道:“俺平時吃飽了要麼造小子,要麼打小子,沒功夫看蝌蚪文字。”
山慈道:“小哥出身元帥府,難道沒學過兵法麼?”
騅路道:“學是學過,那時候年紀太小,沒什麼自信。”
山慈道:“小哥天資聰慧,自然是精通的,這事可得勞煩小哥了。”
騅路嘴上謙虛,若無半點自信,也絕不會想出這計謀。
他年幼時,為了讓自己在騅家中有一點地位,可謂是拼了命的學習兵法戰術,不敢說精於此道,略知一二還是有的。
他一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勉強一試。”
眾人又敲定些許細節,直到東方露出了魚肚白,才暫且擱下,各自離去。
山慈不等騅路開口,說道:“小哥有些驚訝吧?我們妖族內,一個種族的妖王只有一位,其他妖獸即使有晉升妖王的實力,也不準晉級。”
騅路道:“不難懂,一山不容二虎。”
山慈笑道:“正是,今日你見到的吐火鼠王與穿山甲王,是另兩位了。這個規矩有好有壞,若是放任妖獸晉升為妖王,他們勢必要打起來;可若是隻有一位,又難以抗衡人類奇術師的入侵。”
騅路問道:“你們這個聯盟裡,只有五位妖王麼?”
山慈道:“不算妾身,一共有六位妖王,餘大聖有事在身,改日引薦給小哥。”
騅路道:“前十重妖山難道就只有六種妖?”
山慈道:“當然不止。妾身先前說過,妖族桀驁難馴,妾身這幾年竭力經營,只拉攏了這六位。若是真能將前十重妖山上的所有妖王都收入麾下,還能如此窩囊麼?”
騅路微微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山慈舒了口氣,說道:“這事成了,真不知要怎麼感謝小哥。”
騅路笑道:“你教好青鳥就是。”
山慈道:“這個自然。”
接下來的日子清閒,吳一算埋頭研究風洲械器的研究,青鳥與顧鼓鼓時時刻刻都在修煉,騅路閒時便練習虐殺式,練完看會兵書。
吳一算見了,不免好奇,說道:“小路,你在看兵書?”
騅路道:“我的志向是攜百萬兵,東征西戰、南討北伐,打下一片大好江山,沒跟你說過麼?”
青鳥嗤道:“你的志向遠沒你這張嘴厲害。”
吳一算道:“不自誇的說,我乃是將門之後,兵書我從小就看得熟,你要有不懂,儘管問我。”
騅路不信,連問了幾個問題,吳一算一一拆解,對答如流,騅路這才抱拳說道:“將門虎子,名副其實。”
吳一算微微一笑,沉默了許久,目光悠悠的瞧著極遠處,說道:“可惜生不逢時,學來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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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兩個月之後,妖族準備妥當。
這兩個月裡,妖王順利和稚綺公主牽上線,敲定了妖國的出使事宜。稚綺公主極其重視,商議之後,將接見地點安排在狩獵村,並非在改命堂。
妖國使者到達狩獵村當天,公主遣散了所有人,整個狩獵村內空空如也,只有許多忠心於公主的近衛。行事如此隱秘,更叫騅路多了幾分把握。
騅路混在使節隊伍裡,容貌大變。
他頭上長著犄角,鼻子碩大,膚色漆黑,活脫脫一隻牛妖王的模樣,不消說,自然是被施了妖術,現在他是妖國中的“護國大將軍”,踏雲牛王。
精心準備的使節隊伍,當然是拿得出手的,松鼠王、鷹王兩位儀表不俗、氣度非凡,與騅路一起走在最先,其後四位妖王分列左右,無不高冠華袍,舉止沒有一分野性。
再後邊是一百隻各類妖獸,這些妖獸沒什麼特別,唯一的區別是它們穿著金燦燦銀閃閃的盔甲——這可就稀奇了,若不是有嚴明的秩序、有妖國在背後撐腰,怎麼會有穿盔帶甲的妖獸?
若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這些盔甲制式大同小異,小異處竟能分辨出上下尊卑,那雲紋的金甲,似乎身份比較高貴;那水紋的銀甲,好像地位比較低下——這細節處便是妖國文明的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