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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喝。

曲麼麼狠一俯身,以額觸地“每年的這天,皇上,皇上的性情便格外的……格外的異常,奴才們只得早早做完了一天的事情,儘量……避免出門,以免觸怒聖上。”

先太后?央月與樓寐的生母?眉心微不可察地一皺,難道這一切都僅僅只是一場親子奪嫡的戲碼?

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姬姒伸手揮退了地上早已魂魄不全的曲麼麼。不一會兒,便見朱雀領了侍畫等人進來服侍洗漱。

果然,過了午膳時間,外面基本就已經很少有人走動。天空陰沉沉的一片,似籠罩著一層厚厚的幕布,連空氣也變得稀薄起來,沉甸甸的壓在人的心上。

到了晚間,更如紙間潑墨般烏黑一片,偶有幾道閃電疾馳而過,預示著一場暴風雨的即將來臨。

姬姒起身半掩了窗戶,朝塌邊行去。忽有一陣雷聲轟響,電閃雷鳴間,狂風捲著雨滴像無數條鞭子,狠狠地抽了下來。

姬姒一把揪住了心口的位置,撕裂般的疼痛。緩緩地蜷縮了身子,腦袋裡轟然作響。她似乎又想起了那個孤立無援的夜晚,她所有噩夢的開始。

“嘭”的一聲,殿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了開來。姬姒回身看去,便見央月一步踉蹌著跌了進來。一襲緋色衣袍被雨水浸透暗沉一片,髮絲凌亂地貼在臉側,風馳電掣間,便一把推倒了床邊的姬姒,狠狠地壓在了床上。

94。第九十三章:攝魂術

殿外雷聲轟響,雨勢急亂。

央月一身寒涼狠狠地壓在了姬姒的身上,冰冷的雨水沿著他散亂的髮絲滴落在她的臉上,她定睛看時,卻猛地撞進一雙血紅色的眸中,妖冶邪戾,彷彿能將人的魂魄生生地吸入進去。

眼前的場景漸漸的模糊起來,她好像透過那血色的一片看到了娘在替爹整理朝服,芙兒閃身躲進孃的身後和她嬉戲打鬧,吟雪無奈地將手中的茶點盤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喃喃地抱怨著什麼……

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簡單、美好,美好的令她連眼睛也不捨得眨一下,美好的……近乎虛幻。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心底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在她的耳邊縈繞回旋,揮散不去。終於,有什麼自她的腦海裡砰然碎裂,一地狼藉。

姬姒一閉雙眼,強勢穩下心神,再睜開時,卻是一片清冷“央月,你做什麼?”

眼前的人卻似早就已經失了心智,俯身壓了下來,薄戾的唇尚帶著雨水的寒涼在她的唇上啃噬撕咬,姬姒怒上心來,劈掌向下就要落在他的頸上,卻被他伸手一把握住緊緊地按壓在身側,動彈不得。唇上一陣銳痛,一絲腥甜在嘴裡蜿蜒瀰漫,她本能地微張嘴,卻被他順勢伸舌而入,一點一點地將那血氣纏繞舌尖,吞噬入腹。

姬姒眸光一冷,狠狠地咬了下去,卻不見他有絲毫的痛意,彷彿那受傷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到最後,那滿嘴的腥甜,卻不知究竟是她的還是他的了?

一道驚雷橫空而下,一聲炸響,姬姒身子一僵,刺目的白光穿窗而入,照在她慘白的臉上,幾無人色。

似是感受到身下人兒的顫抖,央月一怔,緩緩地抬頭看向身下的人,血色一片的雙眸緩緩地退了顏色,卻掩不住那滿臉絕望的哀涼和悽迷。輕輕地將頭埋進她的脖頸處,感受著那份醉人的溫暖一點一點地將他包圍。

“小時候,我總以為只要我努力地藏好,不讓人知道,她就永遠也不會看到,就不會恨我了。”他的聲音裡,滿是滄桑的疲憊和不曾見過的軟弱。“所以即使被人欺負,被人毒打,我也從沒想過要用這攝魂術去反擊,我知道她恨我!恨不得我立刻去死!只因為我有了這麼一雙和父皇一樣的眼睛,這雙曾經將她囚禁宮中生死不能的眼睛,這雙殺了她曾經最愛的人的眼睛。所以,她殺了父皇。所以,她將我關進滿是野獸的黑屋裡,將我扔進寒冬臘月的冰池裡,鎖在夜夜張狂嘶吼的死囚堆裡………直到現在,只要閉上眼,我就能看到那被野獸撕咬啃食的體無完膚的自己,冰池裡冷入骨髓滿身是血的自己,暗無天日的地牢裡被人極盡欺凌羞辱的自己。我恨!恨她為什麼不能從樓寐那裡分出一分的關懷和愛給我?恨她為什麼能狠心如此的對我?……”他忽然輕笑出聲,卻有一絲溫熱的溼潤沿著她的脖頸沒入領間。

95。第九十四章:所以,我殺了她

“所以……所以我殺了她!她不是最為關心愛護肖似她的樓寐嗎?那我便奪了他的江山皇位,她不是最愛那等折磨人的手段嗎?我便將她關在了一間暗無天日的地洞石室裡,架上一口鍋,送上十個活生生的嬰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