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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下去陪少主!”

流雲心神一震,抬眼看去時,果然見她不閃不避,一副安然等死的模樣。這一發現,更氣的他心口發顫,一把撤了手中的劍,橫臂擋在她的身前“她想死是她的事情,但是我絕對不允許她死在公子的墳前!你若執意要殺她,不如先殺了我,好讓我在公子面前,也有個交代!”

眾人皆都身軀一僵,看了一眼那聳起的墳墓。那裡面躺著的,是在他們一無所有救他們於水火之中的人,是一手組建了這麒麟衛給予他們一線生機的人。而今,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躺在那一方冰冷的墳墓之中,什麼也做不了。

將手中的長劍狠狠地摔在地上,徐景天恨聲道“我敬少主墳墓在前,今天便放了你,下次再見,我定要你以命相抵!”

姬姒緩緩了閉上了雙眼,感受那冰冷刺骨的寒風陣陣地吹在臉上,薄唇輕勾,不能夠呢!她想替他報仇的,還有什麼比自己的死更能嘗他一命的方法呢?

流雲雙拳緊握,滿目恨意地瞪了她半晌,忽而一個轉身到得墳墓一側,以手觸地寸寸下挖,直到露出了那雕花檀木方盒,方才停了手取出木盒,遞到姬姒的眼前。

她接來開啟看時,整個身子都驀然僵住,再難動彈。

“自從你離開回峰谷後,公子的身體便一日不如一日,常常咳出血來。他以為我不知道,可是陪了他這麼多年,只需一個眼神,我便知道他想說什麼,想做什麼,又豈會不知道他的身體正越來越差呢?他閒時總愛拿著一塊木頭雕刻著什麼,起初我看的並不分明,後來日復一日,我總算知道了,公子刻的是你!那般肖像的姿態,那般入木三分的神情,該是藏在了心底多深的地方才會刻的那麼逼真!”

一手撫在那一排雕刻完整的木人上,彷彿隔了一整個時空撫在他削長細膩的手上,一筆一劃,都用心至極。、

“你知道,公子的身體為什麼越來越差,只是一個小小的傷寒便能傷他至此嗎?”流雲仰頭逼進了眸中的淚光,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我原先總也沒能將你的離開與公子暖玉失蹤的事聯絡到一起,後來總算相通了,卻再也沒有要回來的必要。你知道嗎?那暖玉對公子來說,便是他的命啊,回峰谷常年冷若冰霜,若不是有這暖玉護著公子的身體,他又怎能受的住那樣的寒冷?”

心口驟然緊縮,姬姒緊緊攥住胸前的衣襟,雙眸赤紅一片。原來,是這樣!為什麼?為什麼他明明什麼都知道,知道她去到他身邊的目的,知道那塊玉的重要性,卻任由她將玉拿了去?

他是有多傻才會拿自己的性命陪她演那一場她自以為天衣無縫的戲?他是有多傻,才會任由她為所欲為,到最後,毀了他,毀了這天下?

“我恨你!恨不得立刻殺了你給公子償命!可是,我不能!公子他那麼愛你,甚至不惜舍了自己的命來救你,我又怎麼能……”流雲喉間酸澀,哽咽難言。

恨麼?眸光緩緩上移,那冰冷僵硬的墓碑迎風而立,再也沒有人會那般寵溺包容地和她說一句“沒關係。”她一聲輕笑,笑容苦澀至極。卻原來,傷他至深的,從始至終都是她!

那一個恨字佔據了她的整個人生,而今,她終於……潰不成軍。她失去了這世上最親的親人,失去了這世上所有愛她和她愛的人,而今,她一無所有,唯有這滿腔仇恨!

樓寐,你要我如何對你?她忽然站起身來,笑容詭魅,狀若瘋癲,踉蹌而去。

蕭山,葬宮。

一襲墨色長袍的男子臨窗而立,暮色四合,夜色漸濃,他的整個身子都沐浴在黑夜之中,幾欲與那黑暗寂冷融為一體。

她來時,整個葬宮安靜的連風吹落葉的聲音都清晰可聞。一路走來,暢通無阻,等她終於進得殿前推門而入時,他方才轉身朝她看來,沒有一絲的驚訝和意外,仿似久別的丈夫在等候晚歸的妻子一般,輕聲說道“你回來了?”

她一路腳步不停,全身上下因著極致隱忍而僵硬緊繃。臨近身前,她卻忽然鬆了所有力道,含笑應他“是啊,我回來了!”

那一抹嫣然淺笑,如暮春三月芳菲佔盡,霎時滿殿花開,一室生香。他僵了身軀,愣了面容,到最後一步上前,緊緊地將她摟在了懷中“姒兒,我等了你許久!終於等到了你回來。”

“是嗎?”她含笑回問,雙手環上他的腰身“告訴我,一年前,我新婚之夜床無落紅,可與你有關?我被斷兩月身孕,可與你有關?我季府滿門被滅,可與你有關?”

她每問一句,他的身子便僵上一分,直至最後渾身僵硬似鐵,冰冷噬人。“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