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夢，在恆毅知道黑龍曌可能出身神魂族的時候就讓恆毅暗暗有了揣測，只是一直覺得遠，只是他不知道是否只是殘魂流浪期間不經意的吸收過一絲步驚仙的殘魂，儘管少的一絲本不應該造就這樣的夢，但如果是步驚仙的一絲靈魂力量，又為什麼不會出現奇蹟？

現在已經沒有猜疑的必要，這就是結論。

許問峰所以爽約，先他而來，就是預料到很可能來到這裡恆毅就會知道真相，他必須捷足先登。

恆毅很清楚，以許問峰的性格和手段，絕對會把步驚仙這個名字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都儘可能牢牢的全部掌握在自己手裡，同時這也是一種表態，當有一天恆毅知道真相的時候，就會明白許問峰暗示的心意。

他才是步驚仙，步驚仙擁有的一切，他要了，讓恆毅不要爭。

凌落喝著茶水，神情仍然從容而平和。“世事無常，宇宙之中許多事情的變化總難以預料。假如你是許問峰。你會怎麼面對步驚仙的前世？”

“不忘前世，不負今生，竭盡所能，縱仍不能承擔的完美。問心無愧。”這句話曾經天仙問過他，現在恆毅知道，當時天仙沒有說的就是指步驚仙這個名字和人生中的一切。恆毅答罷，又微笑道“但大哥是步驚仙，大哥會怎麼做，我不能夠肯定。”

凌落輕輕的吹著一根根豎立在被裡的茶葉，微笑反問道“因為許問峰要而不爭，又或者是因為許問峰擁有大部分靈魂？”

“前者，但後者也是事實。”恆毅早就明白凌落知道自己的靈魂跟步驚仙必有干係，前面的話都沒有明說。因為沒有必要，他也就不去無謂的隱藏，因為他本來就對面前的凌落有一種親近的信任感，當知道步驚仙和自己的干係後，對凌落更沒有戒備。楚天嬌過去帶給他的神魂族的族長記事裡，他就已經知道凌落是一個非常重情義，信用的人。

根根茶葉在水中直立漂浮，猶如凌落給人風輕雲淡的感覺一樣寫意，自在。

“也是好事，師弟曾經實在揹負的多，永恆的創始神。步驚仙，一個不過是旁人的尊稱，一個不過是個名字，猶如北軍左岸一般。人是人，名是名，人本不該執著於名。無雙神今生經歷倒也談不上如何順暢。東星系基地數年孤苦，出人類明多年忙碌至今，宇宙形式複雜多危險，步步如履薄冰。只要願意不忘前世，不負今生就已經足夠。”

恆毅怔怔不能言語。步驚仙

他知道步驚仙的妻，尤其是共同患難的拜月，拜星。

“聽說拜月死於兩戰戰爭”恆毅對拜月的記憶完全沒有，但知道她是步驚仙的妻，曾經渡過很長的患難與共時期。

“殺拜月者辛德明的殺王，殺王死於我和平王之手。”

恆毅儘管對拜月沒有記憶，但這時仍然心中難過，兩年戰爭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拜星的靈魂當初也被辛德明帶走，不知道七月追擊的結果如何？”

“當年如果不是七月，那些靈魂全都會被辛德明帶回神星，恐怕沒有人能夠再拯救出來。追擊途中七月遭遇人類明領導者依鬱，兩人的全力一擊造成強大的大爆炸，攜帶靈魂撤走的辛德明高手也死在對擊的大爆炸中，時候七月帶走集的一魂一魄撤走，當時拜星在內、少元等人的靈魂全都沒有完整殘留。至於那些爆碎的靈魂碎片有多少化作新生靈魂的一部分而重生，已經無從追溯。”凌落看著恆毅哀傷的神情，同樣心覺悽悽，拜星如果有一個女人如七月一樣愛步驚仙，一定是拜星，她是為愛而活的女人，儘管是一個武道強者，卻又是個小女人，一個把步驚仙的人生目標作為自己人生目標的女人。

可惜，世事無情，生死無常。

神魂族掙脫束縛讓很多強者付出了滅亡的代價，兩年戰爭期間讓辛德明和神魂族那時代的強者死傷幾乎殆盡，辛德明裡許多生存了幾萬年的強者也都死於兩年戰爭時期，無論對於辛德明還是神魂族而言，那都是一段不堪回的血與痛的時光。

“不忘前世，不負今生。如此一來無雙神的未來仍然困苦艱難，神魂族，辛德明，人類明。前世只有族恨，今世只有恩養。置身其中又該如何自處？”凌落施法緩緩為空了的杯裡添水，這些種種，他知道對恆毅這樣的人而言會存在長久的內心痛苦，那種痛苦是無法消除的，總在心口扎傷自己，難以拔出。

倘若是許問峰那樣的人，反而沒有這些煩惱，因為對他而言，前世今生有價值的利用，無價值的捨棄，有利可圖需要的時候可以假裝為過去流淚傷悲，沒有必要的時候則拋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