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嚇了一跳,用手拍了拍胸脯說:“你什麼時候來的?下午沒課了嗎?”
我搖搖頭,問:“還在擔心丁力呀?”
徐芳嘆了口氣說:“我們幾個可能天生就欠丁力的,每天都為他上竄下跳的,憑什麼呀?”
是呀,憑什麼?我有時都覺得自己有點賤!別人都在享受美好的大學時光,我們卻為一個獄中的人一籌莫展,有時氣都不打一處來。
“認識一場,盡點心力吧!”
“從知道他欺騙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誡自己要放下這段說不清的感情,”徐芳憤憤地說:“總以為自己可以放得下,在無數次努力而又無數次失敗後,我知道自己真得不能自己。我是個愛做夢的人,一直希望生活像夢中那般美好,結果等來的卻是比我想像要殘酷千百倍的現實,它像一隻無形的巨石壓在我心頭,讓我喘不過氣來!我和他認識本來就是一個錯誤,交往更是個惡夢,我們是屬於兩個世界的人,本來是兩根永遠也不能相交的平行線,卻錯誤地出現了交點。。。。。”
我們站在那裡,很久都沒有說話。
一輛廣州本田車停在了門口,徐姐戴著墨鏡走了進來,我叫了聲:“姐!”
徐姐說:“你也在這兒呀,我正想找你們說件事呢。”
徐姐帶來的訊息並不樂觀,她們經理叫孫學友,安徽人。以前在廣東打工,掙了一點錢,也結識了一班朋友,後來就到上海創業,開了現在這家物流公司。
“查出了那輛車的下落了嗎?”
“我正想和你說這件事呢,”徐姐喝了一口徐芳遞過來的水說:“昨天下午那輛車又到公司來了,你描述的那三個人我也見到了,孫經理對他們很客氣,但我感覺他們不是一路人。”
“為什麼?”
“我聽見他們談話了,孫經理叫那男人‘周兄’,連聲感謝他對公司的照顧,全是客套話。”
“還有其它的嗎?”我急著問。
“聽公司的人說那人叫周龍,在廣東開了家化工公司,就這些了,我沒敢多問,”徐姐說:“我要走了,我騙孫經理說回來取點東西的,時間久了怕他們懷疑。”說完匆匆走了。
四點多鐘的時候,許姐打電話給我,說她們家的咪羅抓了一個小偷,讓我趕快過去。當我趕到小區的樓下時,正好警車也到了,來到許姐所在的樓層時,只聽見咪羅“嗚嗚”地低吼著,裡面一個男人連聲喊:“救命!”
警察接過許姐遞過來的鑰匙開啟門,只見一個瘦小的男人被那條牧羊犬逼在牆角處,瑟瑟發抖,衣袖不知是刮破的還是被狗咬破的,有一道長長的口子,小偷看見警察竟然像落水的人遇到了救命恩人,趕緊躲在警察身後。
原來那個笨賊順著落水管潛入許姐家,準備進屋大幹一場,沒想到一隻大狗跑過來把他逼到牆角處,稍一反抗就又叫又咬的,吃盡了苦頭。
小偷在居民的咒罵聲中被民警帶走了,許姐抱著咪羅又摸又親的,太感謝這位功臣了。
客廳被弄得一團糟,我對許姐說:“我幫你把屋子收拾一下吧?”
“不用管它,等會我再整理。”
見我執意要收拾,許姐沒再說什麼,她往杯子裡放了點茶葉,又從飲水機上接了杯水,小心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小桐,這是你的茶,”然後又有點抱歉地說:“每次發生事情,首先想到的都是你!”
我看著她說:“姐,這樣我很高興,說明你沒把我當外人。”
許姐雙手絞在一起說:“自從離婚那天起,我和芸芸就像是從樹上硬摘下的兩隻可憐的水果,一大一小,被扔到路邊無人照管。”
牆角處有灘水漬,發出刺鼻的騷味,不知是小偷長時間不能上廁所留下的還是被狗嚇出來的?我拿來拖把用力擦拭著。
許姐說:“我最怕去學校參加活動了,別人家的孩子都是父母左牽右拽的,唯有小芸芸只有我陪著,每次都只能用一句‘孩子的父親出差了’的話搪塞了事,對不起孩子啊!”
“姐,你就沒想給芸芸找個後爸?畢竟你還這麼年輕!”我看著她說。
“倒是有人介紹了幾個,”許姐有些尷尬地說:“第一次是同事帶過來的,那男人的妻子出車禍死了,你知道嗎,他人不錯,也很逗,見我桌上放著《精神現象學》,吃驚地說‘你看黑格爾’,翻翻我的書櫃,都是些理論書籍,過了幾天他對介紹人說和我在一起有壓力;後來又見了幾個人,不是我看不中,就是嫌我有孩子,越見越有挫敗感,我現在決定,不再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