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昂翻了孟皓然一眼,“你沒見薛仁建坐在孫悟滿身邊一副無拘無束、悠然自得的樣子!如果不是非常好的朋友——就像你和我,能做到那樣?”見孟皓然仍是不解其中的風情,接著又道,“既然是好朋友,作假還不容易嗎?籤一份假協議糊弄糊弄你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也許他們本來就有併購意向,偏巧孫悟滿有其他的事情扯到我,就編了打賭一說。這樣你就更不用查了。”
“有道理!”孟皓然不由連連點頭。
“這孫悟滿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陳子昂頭昏腦脹地靠在沙發背上喃喃自語。像是問自己,又像是問孟皓然。
“你看會不會真與上次玉皇山的垮塌有關係?”
孟皓然一直對玉皇山離奇的垮塌耿耿於懷,此際見陳子昂一籌莫展,又忍不住浮想聯翩。
“嗯,看來還得從孫悟滿莫名其妙的腳痛著手。”陳子昂若有所思地微微點頭。他雖向來不信什麼鬼神之說,可眼下又實在找不出別的由頭來解釋孫悟滿今天難以置信的慷慨之舉。
“還有那塊石頭!”孟皓然“盯住你不放”的毛病一旦發作,立刻眉飛sè舞。
“你有沒有問過你父親關於玉皇山的來歷?”陳子昂想起昨天對孟皓然的交代。
“當然問過了!”孟皓然脖子一梗,一臉的忿忿然,“他竟一無所知!只是跟我說他自小就聽老人們講玉皇山是一座神山。”
“可我昨天仔細看那垮塌的地方,也不覺有什麼特別嘛。”陳子昂擰緊眉頭。
“一眼就讓你瞧出來,那還叫神山嗎?”孟浩然嗤道。
“你的意思是請地質專家去看看?”陳子昂瞅著孟皓然笑。
“興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孟皓然連連搓手,一副躍躍yù試的樣子。
“既然揭秘是你的強項,我看此重擔非你莫屬!”陳子昂拍拍孟皓然的膝蓋。
孟浩然喜不自禁,問道:“那你幹什麼?”
“這麼熱的天,你能讓地質專家白流汗嗎?”陳子昂笑答。
“還是老約定——”孟皓然說著抬起掌來。
“你幹活,我掏錢!”陳子昂會心一笑,抬掌和孟皓然重重一擊。接著道,“別忘了讓專家帶一些石樣和土樣回去分析一下。”
“你當我傻瓜啊!”
於是,二人又開始如此這般的一番商量,計劃可謂周詳。最後,孟皓然站起身來,“我得回臺裡錄節目了。”
“別忘了晚上打個電話問你姨夫探探情況。”陳子昂叮嚀道。
“那是自然。”孟皓然笑笑,舉步yù走。陳子昂拉住他,興奮道:“你看我們晚上是不是該好好慶賀一下?”
“好事壞事還說不定呢!”孟皓然說,“我看還是等事情有個眉目後再說吧。”
“或許,事情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複雜。”陳子昂試圖自我安慰。孟皓然予他當頭棒喝,“可我總覺得孫悟滿此舉居心叵測。”
“管他呢,難道孫悟滿還能吃了我不成!”陳子昂故作輕鬆。
“孫悟滿是吃不了你——”孟皓然笑著朝門口走去,嘴裡yīn陽怪氣,“可有人吃得了你。”
“站住!”一聽話不對勁,陳子昂一聲斷喝。
“可還有事?”孟皓然嬉皮笑臉回過身來。
陳子昂故意板起面孔,“你都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得多了。”孟皓然直勾勾盯了陳子昂,“就不知道你想聽那些?”
陳子昂被盯得有些惱火,沒好氣道,“我想知道誰叫陳邊邊!”
一聽“陳邊邊”三字,孟皓然立刻兩眼放光,顛顛地跑回陳子昂身邊坐了,熱切道,“季玉都跟你說了?她有沒有跟你說邊邊同志可願意嫁給我?”
“說了。”陳子昂誆道,“邊邊同志說,你何時能將《詩經》倒背如流,她就答應嫁給你。”
孟皓然一聽倍是洩氣,“我《國風》才讀完十篇。”
“路漫漫兮其修遠。”瞅著孟皓然沮喪的樣子,陳子昂甚感快意,“看來,以後你晚上得頭懸梁錐刺股了。”
“五十步笑百步。”孟皓然立刻還以顏sè,“我看你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心底無事天地寬——我有什麼不好的!”陳子昂故作鎮靜打起哈哈。
“看你在我面前裝到什麼時候!”孟皓然將身子往沙發背上重重一仰,眯眼盯了陳子昂,神情顯得莫測高深。
摯友如刀的眼神令陳子昂有如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