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並不覺得怎樣,真正感到痛苦的,確是兩年多一點,你看得一點不錯。”
“我覺得你的脈絡紛亂,似乎不是由一種毒所生,依我看,你最少中了三種主要的毒,還有其他。你放心,我可以減輕你的痛告,但真正令你斷根,永不再發,卻非弄清楚你所中是什麼毒,再加以清除不可。”
“這可就難了,她不會讓我知道的。”
“不太難的,老乞婆來的時候,我制服她,她自然要把解藥拿出來,她若制服我,必然要把毒藥給我吃,這兩者之中,必居其一,結果是我都能替你找到毒源,能給你解除痛苦。”
“不,你千萬不可!她是出了名的老毒物,吃了她的毒,準也解不了,非聽她的話不可!”
“你放心,沒這樣的事,任她是天下間最毒的毒物,也毒不了我,你不知道,我本身也是一個使毒能手呢!”
“怎麼?你也能使毒?”
“自然當真,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
少年似乎不能相信凌起石的話,對他有了戒心,目光也沒有先前的柔和了。凌起石似乎明白他的心意,道:“你大約奇怪,我與你非親非故,何以要冒險救你吧?你自然想不通。但我問你,你會武功,當你發現了一種新招,你會不會千方百計去了解?想辦法破解?甚至冒險去偷看,不怕給人人發覺追殺?我現在就是這樣,發現了新的,我弄不清楚的毒,我決難罷手,非想辦法弄個明白不可!至於毒的本身,正如刀劍,握在混蛋手中,自然胡亂殺人,握在樵夫手中是用來砍柴,握在屠夫手中是用作殺豬宰牛,同一樣物件。在不同的人手中就有不同的用途,刀劍如此,毒物亦然,你明白這點,就不用多心了,你除去上衣伏下來,我來替你刺穴,先行治標,減輕你痛苦使你不致提前發瘋,慢慢再想其他辦法。”
少年聽了他一番話,覺得有理,果然聽話,除了上衣。伏在石上,他只覺得脊骨處酸酸癢癢,又微微有痛,卻是十分舒服,也不知受了多少針,只覺得有的地方被刺一下,有的地方卻被重複刺了幾下,直至凌起石叫他仰臥,再在他的腹部用針時,他才大大吃驚,因為他看到凌起石把三四寸長的銀針對正腹部要穴刺進去,如何不驚,不由的緊張起來,幾乎反抗了,但看到凌起石那一臉肅穆凝重,額角還亮著汗珠,心情不自禁的輕鬆許多,把心一橫,任憑凌起石擺佈。
但是,奇蹟出現了,凌起石不斷捻動著把銀針刺進腹部。三寸多都刺了進去,只留下半寸不到在外面,他卻一點也不覺得痛苦,反感到舒服。這是他親身體驗,不能不信,因此他對凌起石的信任加強了。
凌起石手法純練,認穴準確,一連刺進了十多根銀針,其中有一根刺在心窩,一根刺在丹田。更使少年詫異了,他自己也是武林高手,知道這是人身要穴,絕對不容受損的。但給幾寸長的銀針刺進去,居然完全無事,若非親自體驗,任誰說,他也不能相信!
“你可以好好歇一會了,半個時辰之後,你可能要大瀉一兩次,這對消毒有好處,你不必怕,它自己會止的,不是病,有什麼事,你再叫我吧,我姓凌,叫起石,你叫我,我就會來了。”說完,便把銀針全拔出來,用火燒過,用布擦過,再包起來。
“凌大哥,我姓杜,叫松齡。”
“好,我記住了,你睡吧,什麼也別想。”
杜松齡還想說什麼,但卻突然覺得眼皮重,怎也張不開來,結果,想說什麼也沒有說,已睡著了。
凌起石找到呂玉娘,她和師父在一起,凌起石把經過告訴了他們。小老頭問杜松齡是什麼來意,凌起石說不清楚,他立即就要去問個明白。
凌起石見小老頭要去查問杜松齡,急忙攔阻,說他損耗太大,非歇一會不可。再說,他是什麼來歷也不重要,因為,小老頭和他相交時,大家也不曾查問過對方是什麼來歷,所以,對杜松齡似乎也可以不必追查了。小老頭聽來有理,同意了。
凌起石道:“玉娘,我看杜松齡的武功不比你差,等一會他醒來之後,你和他玩幾招,試試他的功力。”
“好!我就試試,在這石林中試劍,一定十分有趣。”她興致勃勃的,似乎恨不得馬上就要開始,凌起石看得微微地笑。她問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呀!看你高興的,似乎什麼大喜事發生一樣。”凌起石笑說。
“你們聊聊,我去找點吃的。”小老頭說。
“老人家,怎麼要你去,還是讓我去吧!”凌起石站起來。
“不!你陪玉娘,我去。”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