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便走,可是他只走出兩步,人聲譁叫,本能地回頭一望,不禁吃了一驚,因為他看到沙月和尚嘴角流出血水,握緊水火棒正朝自己走來。這是他意料不到的。剛才他那一掌雖然未盡全力,也已用了五成以上功力了。以此力道,便是老虎也難抵受得住,何況是人?但沙月和尚居然支援住了,可見他內力深厚,大出駝背老人意外。
沙月和尚一聲不出,閉著嘴,不哼一聲,便舞棒狂攻,橫掃直刺,使得比先前絕無遜色,狠辣處更有過之,這一來,駝背老人心中駭然,不能不佩服沙月和尚的堅毅與拼勁,但他到底是受了傷,動作顯得不及先前靈活。先前也傷不了駝背老人,此刻當然更傷不了駝背老人。
這時,駝背老人和沙月和尚已經進入了惡鬥階段,一招一式都是毒招,都是狠著。打了片刻,駝背老人索性丟了馬鞭,以空手對付沙月和尚的水火棒,他幾次迎棒發掌,一連三掌,把水火棒震飛,再以一記劈空掌,把沙月和尚又一次劈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沙月和尚是爬不起來了,但他仍然未死,依然是能夠說話,他說:“你兇,你有種就說出名來,我做……鬼也找你……算帳!”
“你問我名字?廢話!要算帳就得自己去查,哪有這祥便宜,我會告訴你?你去向閻羅王查吧!我不會告訴你!”
“你,你……”沙月和尚一氣,當場蹬腿翻眼,氣絕身亡。
沙月和尚是少林寺叛徒,少林寺已經找了許久,仍然找不到,他功力又高,許多人都不敢去招惹他,怕傷斃在他手中,即使武功高過他的人也不願惹他,怕的是出手過重,傷斃了他,少林寺會問罪,所以他長久以來得以逍遙自在,想不到因為劫鏢,給一個不知名的駝背老人擊斃了。
尚青見沙月死了,又是高興,又是擔憂。高興的是死了武林這個敗類,擔憂的怕是少林寺僧人追查起來,十分難以應付。但不管怎樣,他總是高興多過擔優的。
“英雄代我們解圍,我尚青先在此謝過,將來你老人家有用得到我們鏢局的,請隨時開聲,即使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你這話當真?”
“當真!”
“這是你姓尚的說的?不後悔?”
“我尚青言出必行,寧死不悔!”
“哈哈!好一個寧死不悔!你連我是什麼人也不知道,連我有什麼目的也不知道,就肯為我送死了?”他輕嘯,馬來了,一躍上馬,才說:“我也是和沙月和尚一樣,為奪鏢而來的!”兩腿微夾,馬去如飛,轉眼就去了很遠,快到難以形容。
尚青徵住了,他發呆。
尚青為這駝背老人的怪舉動而迷惑,惘然自語道:“這到底是什麼人?他的話可是真的?真要劫鏢,怎麼忽然又走了?”他想不通。
“鏢頭,會不會他知道了……”另一個鏢師說。
“壞了!他留下禍根給我們,這個人太精明瞭,我們決走,要不就脫不了殺死沙月和尚的關係。”尚青說。
“是,我們快走。”
於是,所有武威鏢局的人都忙起來,立即起程。至於沙月和尚,叫店家去官府報案算了。
尚青走了很遠還回望被毀的客店,想起掌櫃與夥伴們的痛苦表情,不覺黯然嘆息,感慨無限。
“總鏢頭,你嘆息什麼?”彭鶴年聞聲詢問道。尚青說了,彭鶴年知是自己會錯了意,便不再說下去,可是,他的表情已看在尚青眼中,便問他有什麼心事。他說,他擔心駝背老人看出秘密,追赴彭壽年。尚青心頭一凜說道:“不會吧?他怎會知道我們是一夥?”
“這可難說,阿壽長相和我相似,又同店投宿,他看出來並不出奇。”
“你看著,我趕上去看看。”
“總鏢頭,還是我上去的好。”
“為什麼?”尚青楞然,也有點不悅。
“總鏢頭你曾對那駝背老人許下諾言,只怕到時他會話套壓,總鏢頭就不易應付了,我就不同,我可以不理他這一套。”
“這個,好吧!你上去也好,你們兄弟都有一套武功,動起手來會配合得很好,只是這個人,有恩於我們,武功又奇高,你得小心才好!”
“總鏢頭放心,我明白!”彭鶴年告別尚青,單騎飛馳迫去,追了一日一夜,才追上彭壽年,見他躺在路邊,穴道被封,一定是發生意外,彭鶴年大驚,忙解開弟弟穴道,彭壽年告訴他:“紅貨”已被駝背老人劫去。彭鶴年大驚,便和弟弟一起去追駝背老人。
兩人沿途打聽,直追到快接近揚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