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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林方生只得又道:“如今多事之秋,我亦護不得你周全。劍元宗虎視眈眈,門內少不得一場血戰,不如留在城中,事了之後,帶你回去拜師。”

閻邪亦是起身,行至面前,將林方生輕輕摟抱入懷,溫言笑道:“有勞方生哥哥這許多解釋,我自等你回來。”

兩人相視一笑,都明瞭彼此心意。

林方生又取出天京閣,還未開口,閻邪便在他嘴角輕輕一吻,柔軟溫熱,蜻蜓點水樣,一觸即分。

微愣之時,見他笑道:“我如今留在城裡,哪裡用得上。不若哥哥留著防身,也叫我放心。何況這寶物…凝脈八層以上方可操縱。”

林方生暗道慚愧,他當此物是閻邪所有,竟是未他當那寶物乃閻邪所有,故而並未檢視,反倒又戳了少年痛處。

只得默默收了天京閣,待要說點旁的話題安撫,又恐弄巧成拙,幸而此時客房禁制被觸動,小二的聲音在門外揚起:“林仙師,冒昧打擾。有一位司華宮主送來拜帖。”

林方生暗自鬆口氣,轉身逃也似的去開啟房門。

閻邪卻當他聽聞司華鈞之名,方才如此匆忙,眼神不由又是一暗:

“方生哥哥,你的心裡,如何容得下這許多外人?既如此,全都殺了吧。”

言罷一身冰寒,驚得叫那被忽略在旁的炎夜躲進被褥裡。

林方生並未察覺異常,門外有一男一女,並肩而立,皆是金丹修為,男子一身黑衣,容貌英俊,神色恭敬,女子著水紅裙衫,姿色俏麗,卻一臉傲慢,見他出現,也只是矜持頷首,不肯行禮。

小二則站在一旁,笑容滿面道:“司華宮主是鄙店貴賓,不曾想林仙師亦與宮主大人熟識,小的真真眼拙,多有冒犯,請仙師海涵。”

女子嫌他羅嗦,微微皺起眉來,打斷小二:

“我家主人要見你,速速隨我來。”

林方生見這女妖修頤指氣使,全無禮儀,臉色一沉:

“既然要見,叫他親自前來。”

言罷也不等人反應,將門關上。

卻聽那女妖尖聲斥責:“好大的膽子,區區一個凝脈爬蟲,得宮主青眼竟不知感恩,我定要將你撕成肉片,餵我那群好兒郎!”

又有小二與那同伴勸阻,紛亂不已。

林方生不去理睬,折回房中,將迎上來的炎夜撈起,放入馭獸牌中,就見閻邪悠然坐下,倒了兩杯茶:

“後宮眾多,終究是拖累。”

林方生聽他一語雙關,影射之意甚濃,此時卻沒那個心思與他計較,只是接了茶杯,一飲而盡:“堂堂七尺之軀,盡做小兒女之態,成何體統?我已預付客房一月訂金,待我破了血咒,殺了羅皓然,自來尋你。”

閻邪手捧空杯,戀戀不捨道:“方生哥哥,你可要小心。你若不來,我便不走。”

林方生見他一雙黑眸璨然生輝,不由勾起笑容,也在嘴角輕輕一觸:“我自會小心。”

既已囑託完畢,林方生也不拖延,開啟房門。

卻見司華鈞身姿挺拔,天神一般自走廊行來。

眼見得林方生身後之人,司華鈞眼中浮起一層厲色:“你這魔物,不在自己巢穴等死,偏偏闖進大淵城來,好生狂妄。”

黃金織錦的袍袖向外一甩,就有一股排山倒海的恐怖靈壓,朝閻邪當胸重重擊去。

林方生只及拔劍擋下不到半成威力,就見閻邪身體向後飛進客房,把臨院的牆壁撞出一個大洞,而後重重摔落在庭院之中。

林方生飛奔追上,卻見閻邪臉色慘白,胸口塌下一塊,鮮血淋漓,白骨森森,旋即又從傷口騰起一股赤紅火炎,將那屍身燒了個乾乾淨淨。

前後不過幾息,這個方才言笑晏晏,聲稱“你不來,我不走”的少年,就只剩下一點黑灰,風一吹便四散無蹤。

林方生雙膝一軟,跌坐在地,只覺萬箭穿心,肝膽欲裂,恨不能以己身代之,一股血腥湧上喉頭,生生嘔出口血來。

司華鈞卻仍冷心冷肺,奇道:“這是什麼法門?我竟是從未見過。”

又蹲在燒過的地上,捻起一點泥土細細研究起來

鬧出如此動靜,走廊與庭院竟是悄然無聲,也不知那掌櫃如何應付的客人。

林方生已一把扣住司華鈞手腕,厲鬼一般猙獰:“他魔功已破,形同凡人,再無所為,何必趕盡殺絕?”

司華鈞自掌水晶宮,個個討好,人人恭敬,何曾被人如此質問過。

一時也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