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個子本就嬌小,即便身上套了最小號的盔甲,仍是大得誇張。那身甲冑將她整個人無限往下壓,才走了一個上午,她就累得腰痠背痛。
好不容易前方傳來原地休息的號令,她全身心放鬆一下坐倒在地,簡直想黏在地上再不起來。
“小兄弟,我看你年紀很小,怎麼已經從軍了?”
蘇淮年將頭盔摘下,抹了一把滿臉的汗,仰頭灌了好幾口水,這才有氣無力答道:“我是被人騙來的。”
要穿厚重盔甲,要徒步行走,她在心裡將凌煜鞭笞了幾千幾萬遍,恨不能仰天長嘯,最重要的是,說好的栗子呢!
那人顯然被驚到了,張著嘴訥訥半晌,隨後同情地將她望著,將自己手裡的餅掰了半個給她,憨厚笑道:“既來之則安之,男子漢大丈夫就該征戰沙場,建功立業!小兄弟,你放心,以後我罩著你!”
他拍拍胸脯,義氣沖天道:“我叫嚴朗,你叫什麼?”
蘇淮年感動地看著手裡的餅,被他的義氣感動,咧嘴露出一個同樣憨厚的笑,“我叫蘇淮年。”
耀眼的日光下,她唇紅齒白,面容白淨,肌膚著實細膩了些。嚴朗盯著她的笑臉愣了一愣,猛地直起身子,“你是女的?”
蘇淮年眨眨眼,滿臉無辜。
身邊響起一道不確定的聲音,“阿年?”
蘇淮年抬頭,眼睛彎成了月牙。
早先出發時,蕭諾就瞧見了這個可疑的身影,一身盔甲鬆鬆散散套在身上,比身旁計程車兵矮了一截。當時只是匆匆一瞥,因兩人隔得較遠,那個小小身影很快沒了蹤影。此刻休息,她遠遠瞧見一張白淨面龐,頭髮悉數束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她疑心自己認錯了,上前幾步,果然是蘇淮年。
她立時黑了臉,“你怎麼來了?”
明明先前凌煜還說會安頓好她,竟是這種安頓。
還與人勾肩搭背。
她臉色很不好看,蘇淮年怯怯地拉了拉她的袖子,露出討好的神情來,蕭諾還來不及說話,行軍的號令響起,黑著臉瞪了她一眼,撂下一句“晚上等著我”,起身歸隊了。
蘇淮年委屈地扁了扁嘴,她也是被人騙的啊!
“蘇……姑娘,那是你熟人嗎?”嚴朗看著她戴上頭盔,頭盔明顯大了些,將她白淨的臉遮得嚴嚴實實,乍一眼看過去,不過是一個稍顯瘦弱的少年罷了。
蘇淮年唔了一聲,兩人並肩走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