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這些話才是鬼迷了心竅吧,菁華很不上道地睃了她一眼,“與其胡思亂想,不如想些有用的。”
鳳觀瀾大驚,扒著鐵牢門難以置信:“你都不感動嗎?你都不動容嗎?你都不覺得淚流滿面只想擁我入懷嗎?”她不相信,她真的不相信,“這段話我想了半個晚上!照著畫本里怎麼懷柔怎麼來的,你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完了,她居然一點魅力都沒有。
她是真想他娶了她的,離開皇宮這個牢籠,還有就是抱住菁華的大腿,賴一輩子,那就不愁吃不愁穿了。
菁華看著氣急敗壞的某人,不跟她胡扯了,正色問道:“今日華陽宮的事,仔仔細細地說一遍。”
他果然不是來看她的,是來辦案的吧。鳳觀瀾有點絕望地想,轉念一想,來日方長,便也就釋懷了,說起了正事:“那是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
不就是今晚,哪裡月黑風高了。
鳳觀瀾繼續胡扯:“混混沌沌狂風大作,伸手不見五指——”
菁華懶得聽她天花亂墜地鋪墊,直接打斷:“言簡意賅。”
鳳觀瀾言簡意賅了:“沈錦衍惦記我的美色多時,趁四下無人,欲對我不軌,然後我便用瓷枕將他敲暈了,我當時只是砸破了他的頭,雖然血是流得多了些,但我下手還是有分寸的,絕不打算鬧出人命,而且我走時,他有氣息,根本不可能死。”
菁華若有所思。
鳳觀瀾又說:“我本想回去將傷人的證據毀掉,卻被抓了個殺人的先行,我也不知道沈錦衍是怎麼死的,我走時他還活著,回來就一命嗚呼了,還來不及喊人,太后便帶著一幫人來了。”
菁華臉色有些冷峻,默了片刻,道:“沈錦衍的死因是窒息。”
窒息?鳳觀瀾眼睛亮了,果然不是被她砸死的。
“他是被人掐死了,兇手是個女人。”
鳳觀瀾震驚:“女人?”
“嗯。”
她托腮沉思,端著一副憂國憂民的表情:“這難辦了,那日凌織郡主在東偏殿煮茶,途徑那一處的宮妃公主多了去了。”轉而又豁然開朗,託著下巴,“不過,蕭景姒接了這個案子,那就另當別論了,兇手殺人栽贓雖奸詐狡猾,可是肯定比不過蕭景姒奸詐狡猾。”
“……”不得不承認,這歪理很有道理,菁華找不到話來反駁,問得差不多了,“夜了,你去睡,有事喊韓大人便可,他是奸詐狡猾的國師大人的心腹。”
說完,菁華就轉身走,鳳觀瀾伸手拽住他:“你就走了?”
菁華用兩根手指扒開她的手。
鳳觀瀾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一臉有所期待的神色:“菁華,今日是除夕。”
菁華挑挑眉。
她繼續旁敲側擊,試圖用迂迴戰術取勝:“還有一刻鐘便是子夜了。”
菁華不吃這一套:“有話直說。”
鳳觀瀾就直說了:“陪我守歲吧。”
菁華轉身走了,鳳觀瀾覺得,他的背影很是傲嬌,罷了,她將他留下的那件狐皮大氅鋪在地上,躺下睡覺。
這大氅她當然不會真供起來,她又不是傻。
月落烏啼,大年初一的冬陽,甚好,輕風徐徐,拂過星月殿裡花開不敗的杏樹,淡淡清香逐風而來。
紅綢對聯,好不喜慶,涼都市井人家的陣陣爆竹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然,楚彧冷著一張臉,走到殿外對菁華說:“誰放爆竹,擾了我阿嬈睡覺,全部給本世子抓起來。”
“……”菁華就靜靜地看著他作妖,京都幾萬臣民,抓得完嗎?再說,大過年的人家放個鞭炮怎麼了。
楚彧十分不滿,回到寢殿,又把門鎖好,然後趴在榻上,單手撐著臉,仔仔細細地打量。
他覺得,他家阿嬈睡覺的樣子,也美得不要不要的。
不知是外頭爆竹聲太大,還是楚彧視線太灼熱,蕭景姒悠悠轉醒,看見楚彧正對著她笑,她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懷裡伸了個懶腰。
楚彧湊過去些,方便蕭景姒抱得更舒服,理了理她睡亂了的發:“還睡嗎?”
蕭景姒搖搖頭。
他將她抱出雲錦被中,親了親她的臉,輕聲笑道:“新年好。”
蕭景姒禮尚往來,也親了一下楚彧的臉:“新年好。”
楚彧心情愉悅,怎的一副春風得意的神色,讓那本就絕色的容顏,更豔麗了幾分顏色,也不喚人進來伺候,自個兒興致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