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色的光,不暗,卻有著柔和,模糊不清的。
蕭景姒走近榻邊:“楚彧,我回來了。”
沒有人應她,很安靜,楚彧便緊緊閉著眼,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暖光照在他精緻的臉上,很白,眉頭蹙著,抿著唇,唇色很淡。她皺了皺眉頭,坐到榻旁,伸手拂了拂楚彧的臉,瘦了些。
她絮絮叨叨地開始同他說話:“是我不好,兩日前便回來,為了抓成壁,現在才來看你。”
屋裡點了很多火盆,還鋪了暖玉,很暖和,她身上的披風沾了雪,進了屋便有些水汽氤氳,厚重了許多,便脫下放在一旁的矮榻上,又坐回楚彧身邊,繼續說:“她我已經抓到了,等我問出救你的法子後,便殺了她好不好?”將自己的手放進被子裡捂了捂,能不涼了,才握住楚彧的手,拽在手心裡把玩著,又自言自語地念叨,“成壁會很多邪術,留著是禍害,一定得殺了,她的七寸之處還是找不出來的話,那我就用銀器把她的蛇肉一片一片地割下來,即便她自愈能力再好,也長不出新肉來。”
她一停下說話,屋子裡便安靜得死寂,明明很暖和,卻總有些濃密的涼意。
蕭景姒縮了縮,趴在榻上,往楚彧被子裡鑽了鑽,雙手抱住了他的腰,鬆了口氣,聲音就有些倦怠了,抬著頭看著緊閉雙目的睡顏,她問:“我這樣是不是很殘忍?你不要嫌我心狠手辣,我是真的厭惡憎恨那成壁,她如此害你,將她大卸八塊我都不會手軟的,恨不得抽她的筋拆她的骨,燉了她餵你最討厭的魚。”
楚彧不回答,那便當他不會嫌棄好了。
她的楚彧,從來不會說一句她不愛聽的話,更不會駁她想做的事。
蕭景姒湊過去,伏在他耳邊,喊了一聲:“楚彧。”
她又喊了一聲:“楚彧。”
空氣安靜得發冷。
“我很想你。”
她拂著他的臉,親吻他的唇,涼涼的唇緊緊貼著,好像有了些熱度,她許久不動。
夜半,雪停了,半彎的月兒突然出來了。
成壁被關在了欽南王府的地下庫房裡,四面環牆,只有一個木梯進出,可能因為太久沒人進出,有些黴味,現在,多了血腥味。
蛇族的血,很腥,蕭景姒不適地蹙起了眉頭,走過去。
成壁被穿了肩胛骨,人身蛇尾,綁在牆上,受了傷,剝來的皮囊早便腐爛了,露出她原本的面貌,沒有蛇皮,她臉上身上,全布爬滿了彎彎曲曲凹凸不平的疤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