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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難辭其咎,所以,我也斷不會讓你一個人擔。”

原來,原來他早便知道。

難怪,她在他面前提起她母親時,他總是低著頭不看她的眼睛。

只是,菁華,剛才蕭景姒那一劍,她已經剔骨剜肉還了生養之恩了,誰對誰錯,還怎麼追究?

鳳觀瀾突然笑了,溼潤著眸子笑:“這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之前我怎麼逼你,你都沒有喊過。”

菁華總是喊她她的封號,喊她竹安,或者公主,要不然,就不叫她。她總覺得不夠親暱,便耍賴要他喊瀾兒,說她的至親都是這麼喊的,現在她沒有至親了,所以要他喊他瀾兒,可是他死性不改總是竹安竹安的叫。

這是第一次,他喊她瀾兒。

菁華說:“你不是說了嗎?從此,你不是大涼帝姬竹安公主。”

因為出血嚴重,楚彧暫居竹安公主府。

蕭景姒走進院子時,滿屋子的人守在外面,還有楚牧,他也站在屋外,似乎在等她,才半天未見,他似乎老了許多,白頭髮很多。

楚牧對她說:“景姒,你別進去。”

才剛走到門口,蕭景姒便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她臉色有些白,卻沉靜平和,沒有慌亂,說:“父親,你若怕我擔心便不讓我知曉,我會更擔心,也會胡思亂想。”頓了頓,她看向屋內,“而且,楚彧若醒了,肯定會尋我的。”

楚牧啞口無言,他這個兒媳婦,從來都不是需要人庇護的女子,她比任何人都孤勇,比任何人都隱忍,再害怕,也不會在他人面前露出半分聲色。

楚牧讓開了路,同蕭景姒一起進了屋。

這會兒太陽陰了下來,屋裡昏昏沉沉的,有些暗,屏退了閒雜人等,只有宋長白在給楚彧包紮傷口,華支在一旁伺候,屋裡撲面而來的藥味,還有血腥味。

蕭景姒站到床頭,一句話都不說,看著宋長白用細長的針給楚彧縫合胸口的傷口,他閉著眼,紙白的容顏,像沉睡了般,沒有任何反應,唇色,泛白,沒有一點紅潤,他染血的袍子,就扔在蕭景姒腳邊,猩紅的一片,都看不出原來的月白色。

流了這麼多血,流了這麼多血……

蕭景姒扶著肚子,拽著衣裙的手指發白,有些輕顫。

待宋長白包紮完了傷口,才擦了擦手上的血,轉身,道:“血已經止住了,幸虧刺偏了一分,沒有傷及要害,命還在。”

蕭景姒走過去,坐在床前,替楚彧將衣襟整好,整個人都異常平靜,轉頭問宋長白:“他的身子,可還好?”

宋長白遲疑了。

這世子妃儼然是強裝鎮定,又懷著六個月的身子,他怕會刺激到她。

楚牧道:“說吧,說實話。”

得了欽南王的話,宋長白便也不在瞞著,實話實說:“很不好。”

楚牧與蕭景姒的臉色都變了變,十分難看。

“世子的心脈本就嚴重受損,而且先前世子妃被劫,世子爺應該是受了極重的內傷,禍及了肺腑,若是常人,怕是早便一命嗚呼,本來好好調養,還能撐些年歲,今日這一劍,雖沒有傷及要害,卻是再次傷了心脈,只怕會引起咯血之症,最後,”宋長白看了看兩位的臉色,頓了很久,才把最後一句吐出來,“心脈衰竭而亡。”

欽南王老人家身子一趔趄,被華支攙扶著,站都站不穩,整個人都憔悴頹然了,佝僂著背,一點精神頭都沒有。

反倒是蕭景姒,鎮定些:“蘇暮詞開的那個藥方,還有沒有用?”

唯有一旁的紫湘知道,她家主子撫在床榻邊緣的手,指甲都掐斷了,她不慌,不亂,是不敢亂,不敢錯。

宋長白道:“若是湊齊了那四味藥,即便不能痊癒,也能保一時無虞。”

“我知道了。”蕭景姒斂著眸,坐在榻上,守著楚彧。

她吩咐華支將宋長白送出去開藥,並讓之安排宋長白住下,便暫居隔壁的屋子,方便隨時照應。

“你們都去休息吧,我在這陪楚彧。”然後她便一言不發,盯著昏睡的楚彧,便一直看著。

楚牧不放心,勸道:“景姒,你懷著身子不能操勞,彧兒的病,我會想辦法,你安心養胎。”

蕭景姒沒有抬眸,看著楚牧,用袖子擦了擦他頭上的冷汗,說:“他若不好,我怎能安心。”

楚牧還想再勸幾句,蕭景姒轉頭:“父親放心,我會量力而為,不會傷害到孩子。”

楚牧不好再說什麼,知曉她懂分寸,叮囑了幾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