覬覦楚彧,這蘇暮詞,是縱容不得了。
蕭景姒回了星月殿,楚彧在門口等她,孤零零坐在外面,翹首以盼,見她回來,快步跑到她面前。
“阿嬈。”他抓著她的手,“你回來了,我一直在等你。”
許是在外頭等久了,天寒地凍的,楚彧臉色有些白,呼吸急促。這涼都,溼冷,一到冬月便會極寒,他身子不好,卻也不肯待在嶸靖南地靜養,非要來著涼都受罪,總是會咳嗽,會冷得四肢冰涼冰涼發。
蕭景姒不說話,看著楚彧怔忡失神。
楚彧見她沉默,便更不安了,小聲地問:“阿嬈,你是不是生氣了?”他緊緊拽著蕭景姒的手,怕她冷著,揣到懷裡給她捂暖,解釋說,“阿嬈別生氣了,我沒接旨的,除了你,我誰也不會要的,皇帝老頭也不能讓我娶那些亂七八糟的野女人,你莫要惱我,我是不放心你便先來見你,等會兒就去永延殿抗旨。”
蕭景姒開口喚他:“楚彧。”
“嗯。”楚彧眼巴巴地看她,像做錯了事似的,戰戰兢兢的。
蕭景姒拉著他的手,走近星月殿中,良久,她說:“你別抗旨。”
楚彧腳下頓住,拉著蕭景姒的手微微一緊,他慌張了神色:“阿嬈,你、你什麼意思?”
她認認真真地對視楚彧的眸,站在那棵花開不敗的杏花樹下,對他說:“與蘇暮詞的婚約,不要拒絕。”
楚彧身子微微顫了一下,牽著她的手,冰涼冰涼的,手心,卻無端沁出了冷汗,他張張嘴,似乎難以言語,嗓音有些急促艱澀:“阿嬈,你讓我娶別的女子,是不是不歡喜我了,你讓我不要拒婚,是不是不在乎我?不想同我好了?”他眼眶紅了,可憐兮兮地看著她,聲音已有些哽咽了,“阿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像被拋棄了小獸,他害怕極了,沒嚐到兩情相許的滋味便罷了,現在阿嬈既要了他,再推開他,他會受不了的,會生不如死。
“阿嬈,你別不要我,我什麼都聽你的。”他斂下眸子,不想阿嬈看見他這般要死要活沒出息的樣子。
一雙涼涼的手,捧住了楚彧的臉,她說:“不準胡思亂想,我怎會不要你。”墊腳,湊過去親了親楚彧緊緊抿著的唇。
她一親他,楚彧便被寬慰到了,噘著嘴要她再親一下。蕭景姒無奈,對著他的唇,啄了好幾下。
楚彧還是有小情緒,吸吸鼻子,手被凍得有些僵硬,牽著阿嬈往屋裡走:“阿嬈,你既是要我的,那你為何還要我娶別的不相干的女人?”他言明,“我不要別的女人,我只要你,我只娶你一個人當妻子,不要妾,也不要通房,她們都是不懷好意的小妖精。”
在北贏就總有一些小妖精覬覦他的身體,哼!他的身體也是阿嬈一個人的!他當然要為阿嬈守身如玉!
蕭景姒點頭,自然知道楚彧的想法:“我知道,我也不會讓你娶別人的,拒婚不過只是緩兵之計,你的世子妃,只會是我。”她親了親他的臉,“我善妒,也容不得其他任何女子。”
楚彧被她親的暈暈乎乎的,心情忽上忽下,是飄著的,一口咬定說:“我自然是阿嬈你一個人的。”他想了想,很嚴肅的樣子,“阿嬈,是不是有人脅迫你?你告訴我,我去殺掉他。”說完,又改口,“你要是不喜歡我這麼粗暴,我也可以用別的計謀害死他的,我還很會下毒的!”
不是不善謀,他只是懶得迂迴費腦,順者昌逆者亡,簡單粗暴的殺戮,是他最喜歡的,因為立竿見影。
她卻搖頭:“我只是不想你擔了抗旨不尊的罪。”她轉開眼,不看楚彧。
他家阿嬈不善說謊,不誠實的時候就會躲開視線,怕被看穿。
楚彧很肯定:“阿嬈,你有事瞞我對不對?”
她不說話,確實,不想楚彧擔了抗旨不尊的罪,只是其一,她顧及的是蘇暮詞手裡的紫茸,事關楚彧,她必須如履薄冰。
楚彧捧著她的臉,不讓她躲開:“你告訴我是什麼事?我可以幫你。”
若是楚彧知曉,怕是會棄了那株藥,他捨不得她,每次就會舍掉自己。
蕭景姒不吭聲,沉默以對。
楚彧很不開心了:“你瞞我!你不誠實!”雖然他也瞞了阿嬈一些事情,可是不一樣,阿嬈不告訴他這件事,就是不寵他不依他了,楚彧很生氣,“阿嬈,我惱你了,不想理你!”
然後,楚彧轉身就走,生怕自己回頭似的,跑著出去了。
“……”蕭景姒蹙眉,她是不是做錯了,問紫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