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請尊上恕罪。”
這一口一個女兒,不知道還真以為是妖后的孃家人呢。
完烈妖主趕緊伸手拉了拉身旁的夫人,她這才收回視線,俯首行禮,道,“臣婦叩見尊上,叩見王后。”
楚彧淡淡掃了一眼,只道了兩個字:“備膳。”
天快黑了,阿嬈該進食了。
完烈夫人如夢驚醒似的,柔聲回道:“我、我這就去。”
晚膳很豐盛,尊上只瞧了一眼,然後命令了菁華一句:你去獵獸。他會意,親自去山上給妖后大人覓食。
席間,完烈夫人一直捏著手絹在哭,完烈妖主一直在哄,說什麼見到女兒要高興之類的話,完烈夫人一雙眼睛,淚盈盈地盯著尊上懷裡的小白虎看,那時飽含溫情。
“……”蕭景姒很不自在。
楚彧直接抱她走了,姑且不說是不是他家阿嬈的父親母親,就算是,也不能多瞧他家阿嬈一眼。
回了屋裡,楚彧令織霞織胥去打水來,將蕭景姒放在榻上:“阿嬈,可覺得蹊蹺?”
她搖頭。
只看出來了完烈妖主有點懼內,完烈夫人有點楚楚可憐,不像母老虎。
她皺眉,深思。
“確實如此,表面沒有什麼不妥。”楚彧揉揉她皺著的小腦袋,又拂了拂她的尾巴,最近蕭景姒的小尾巴長出來了許多,楚彧似乎十分喜歡,總是各種摸啊揉啊,有時還用自己的貓尾巴纏著她的,他愛不釋手地又摸了摸,柔聲安慰她,“別愁眉苦臉,若是假的,我解決了他們,若是真的,隨你高興就好。”
她倒不是擔心真假,只是怕另有所謀。
楚彧知她性子素來謹慎,哄她:“莫要擔心,我在。”
蕭景姒點頭。
“尊上。”
織霞突然在外喚了一聲。
楚彧把蕭景姒藏進懷裡才讓進。
是完烈夫人,端著一盅湯進來了,跟著織霞,也不敢太靠前,怯怯地看了兩眼:“我、我親自燉了湯,想給妖后大人補補身子。”看了看楚彧懷裡的小老虎,又不動聲色地挪開紅紅的眼睛,像是很緊張又很歡喜的樣子,戰戰兢兢地說,“我不知道妖后大人喜歡吃什麼,您要是有想吃的,就告訴我。”
聽著看著倒像是位慈母。
蕭景姒抬眸,只是靜靜地回視。
完烈夫人突然想起來什麼,有些愧疚:“我給忘了,妖后大人還不會說話。”看著蕭景姒的眼神,越發柔得能滴出水來。
“放下。”冷冰冰的兩個字後,楚彧又加了兩個字,依舊冷若冰霜,“出去。”
完烈夫人眼睛又是一熱,不捨地看了好幾眼,這才放下湯出去。
楚彧抬抬眼皮,織霞立馬會意,用指尖探了一下那盅湯,嗅了嗅,又捻了妖法檢視一番,道:“沒有動過手腳。”
楚彧沒有多言,冷聲令道:“你們親自守夜。”
“是。”
“是。”
織霞織胥親自守在屋外,嚴陣以待,絲毫不敢大意。
這會地快亥時了,蕭景姒趴在楚彧懷裡,安安靜靜的,他問:“困了?”
她點頭。
“那我們睏覺。”
蕭景姒抓著楚彧的袖子,指了指那碗湯。
楚彧抱著她落榻躺下,把她放在自己胸膛上,團成一團地抱住,頗為嚴肅地同她說:“阿嬈,來歷不明的東西不能吃。”
蕭景姒疑惑地看他。
楚彧道:“那位完烈夫人,妖法修為在虎族妖主之上。”
這有什麼不妥?
他眉宇微微皺起:“看起來,卻柔弱得過分。”
她還想問什麼,楚彧卻顯然不想她操心,捻了燈,抱著她滾進了榻。
次日,樟峽灣九尾狐族領地一大早便來了貴客,狐族妖主連早膳都沒有用,匆匆去迎客接待,密談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又請了九尾狐妖主的么女天北前去。
天北年紀尚小,不知奉承,愣愣地瞧著父親的貴客。
狐族妖主沉聲,厲聲道:“還不快拜見妖尊。”
妖尊?
九尾狐一族深居淺出了上千年,還是第一次有一位妖尊前來,天北規規矩矩地跪下:“天北見過妖尊。”不禁抬頭打量了一番這位貴客。
好個妖豔俊郎的男子!
妖尊不都是頭髮花白的老頭嗎?畢竟階品比父親還高,天北正自顧想著,一道冷冽的視線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