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傾城色……
難怪都傳大涼常山世子才是三國內的第一美人,這等風骨與樣貌,確實再無人能及。
女子眼裡閃過一絲光亮,是貪婪,是躍躍欲試的興奮,她俯身,胸前露出一片春光:“只要殿下喜歡,奴婢什麼都可以做。”
楚彧側躺著,端詳著方才畫的那幅化作:“你是誰送來的?”
女子驚愕,柔聲回道:“是、是靳家。”
靳家啊……
楚彧對外喚了聲:“菁華。”
“爺有何吩咐?”
自始至終,楚彧連看都沒有看那女子一眼,慵懶的聲音微微森涼:“把這女人斬了,將人頭割下來送去靳家。”
沒有情緒起伏,就好像他砍的不是人,是貓貓狗狗桌子椅子。
“是。”
菁華習以為常,同樣的波瀾不驚,睃了地上那女子一眼,靳家倒送了個絕色,可妖王尊上在北贏見過的絕色還少嗎?誰又能近尊上一米內。
菁華面不改色地對殿外道了一聲:“拖出去。”
那女子,面如死灰地癱坐在地上,早便嚇得說不出來話來了。
人被拖出去之後,楚彧心情仍不見緩和,嫌惡地命令宮人點薰香,冷聲令道:“將東宮與泰華殿的宮女全部驅逐出去,再有不知死活的宮女讓我看見了她們的臉,一律剝了臉皮。”
楚彧還覺得不夠,又冷冰冰地說了句:“傳話下去,後宮僅有帝后一人,日後誰再敢覬覦我阿嬈的位置,定斬不饒。”
菁華一點都詫異:“是。”
這晚,宮裡往三朝元老靳相的府邸裡送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自這晚之後,宮裡的老少宮女,再也沒有誰敢抬起頭走路,朝中大臣也都提著腦袋過活,是再也不敢生出任何心思了。
暴政下的臣民,漸進,都沒課節氣。
大涼三十年,七月二十三,西陵帝登基為帝,改年號景,冊立太子妃蕭氏景姒為後,封號楚蕭,帝后為尊,共治西陵。
景帝登基那日,楚蕭皇后並不在宮中,帝君身側,放了一頂鳳冠,滿朝文武一一參拜,不敢又半分不敬。
傳聞,新帝年號中的景,便士取自蕭景姒的景。
傳聞,西陵新帝寵妻無度,拱手江山,此後,女權天下。
傳聞很快便傳來了大涼。
洪寶德趴在欽南王府的矮榻上,對著蕭景姒擠眉弄眼,打趣道:“外面都在傳,說你定是會什麼攝魂術,才迷得楚彧神魂顛倒,連江山都不要,甘願屈居於你。”
三國史上,也沒有哪個皇帝讓皇后執政治理天下的,楚彧算是千古第一人。
蕭景姒披她的奏章,沒有抬頭:“這是嫉妒。”
“……”洪寶德無語凝噎,她竟無言以對,想想,“也是這麼回事。”
別說女子了,便是男子,也會嫉妒她家景姒權傾天下的好吧,嗯,她果然有先見之明,曾經的玩笑話一語中的了:得楚彧者,得天下!
蕭景姒放下手裡的摺子,抬頭:“你與魏崢如何?”
洪寶德眼底的笑意瞬間煙消雲散了,苦笑道:“走一步算一步咯。”聰矮榻上爬起來,她坐得端端正正,挺直的背脊,有些消瘦,“魏崢他很好,真的很好,好到我的良心越來越不安。”
蕭景姒不語,她也有所耳聞了,魏崢那樣沉悶刻板的性子,卻對洪寶德無微不至,一日三餐都會去照看她。
“景姒,我本以為沒有誰沒了誰會過不下去,我與秦臻本就沒有可能,一輩子還是得走,一個人孤老太淒涼,那就認真過日子,麻木一點也沒有什麼不好,人生不就是這麼回事,就這樣吧,這樣平平庸庸無喜無悲地過到老,我甚至試圖過移情別戀好好跟魏崢相處,只是努力過了,但好像不行。”
日後,如果有日後,即便她努力,也只能是相敬如賓吧,
生活與命運可以屈就,只是,奈何心不由己。
楚彧蹙眉,有些心疼她的無奈:“我不諳男女之事,給不了你意見,也不會動搖你。”她走過去,傾身看著洪寶德越漸蒼涼的眸,一字一字叮囑,“只是寶德,什麼時候都不要給自己委屈受。”
除了秦臻,這世間,便只有蕭景姒會將她洪寶德當眼珠子護著。
洪寶德笑了,眼睛有些紅,卻笑得彎彎月牙:“不給自己委屈受,寧願給別人委屈受?”
蕭景姒笑著點頭。
若她真能如此,也好,可是這個傻姑娘已經打算委屈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