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癒合了,她掌心,還有細小的血珠冒出來。
楚彧俯首,抓著她的手,細細舔她掌心的血,許久,直至傷口消失。
他抱著她躺下,拂了拂她的一頭白髮:“在家裡等我。”
“嗯。”
他起身,走出了屋,剛推開門,便由這回來,俯身含住了她的唇,廝磨親吻了許久,他聲音有些啞:“阿嬈,你白髮的模樣,也是最好看的。”
她笑了。
京郊耄耋山,位於涼都城外一里,是一座荒山,兩面環護城河。
夜裡沒有星月,昏昏暗暗的山頭,籠著一層厚厚的水霧,冬日陰寒,山洞裡潮溼森冷,石壁上流下來的水汽,都結成了冰凌,青苔滿布的地上,有凹凸不平的溝壑,冰凌融化的水淌過,染成了紅色,地上,躺了一個人,確切地說,是半身人形,蛇尾已斷。
忽然,有火光照進來。
躺在地上的女子聞聲抬起了頭,沒有瞳孔,臉上的血肉青筋可見,猙獰恐怖,她看不見,嗅了嗅,然後扯了扯嘴角,似笑。
“你終於來了。”
隔著五米的距離,楚彧站在山洞口,撲面而來的腥臭讓他嫌惡地皺了眉頭。
成壁睜著眼窟窿,一動不動地凝著一處,身上多處在流血,氣虛聲弱:“我撐著一口氣,想死之前再見你一面,”她扯扯嘴角,有烏黑色的血湧出來,“現在才想起來我眼瞎了。”
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悲愴,難道是人之將死,便開始緬懷一生了?
她苟延殘喘,拖這最後一口氣,在這洞中等了許久,看不見星辰日頭,不知道多少個日夜。
為何呢?要見這個人?
楚彧不耐煩:“我沒興趣聽你的遺言。”
“我知道,你是來殺我的,不親眼見到我的屍體,你應該不會安心。”成壁笑了一聲,“也好,是死在了你手裡。”
她一生幾百年歲月,很漫長,久了不記得了,記憶只有這十幾年,最深刻的竟然是眼前之人,這個從未瞧過她一眼的男子,兜兜轉轉爭爭搶搶了這麼多年,已經不記得她原來的模樣了。
似乎沒有這麼一敗塗地,大概是從遇見了楚彧開始,只剩面目可憎。
楚彧不言一句,抬手,濃郁的藍色光暈便充斥了整個山洞。
“嗯!”
一聲悶哼,成壁倒在了地上,只覺得有灼灼烈火焚燒,她沒有力氣掙扎,五指張開,她的血肉,被滾燙地燒灼,化為血水,從腰腹,一點一點蔓延而上。
“楚、楚彧,我不後悔,當年大陽宮裡看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我這一輩子,要麼你栽在我手裡,要麼……要麼我栽在你手裡。”
沒有烈焰,藍色光暈下,渾身是血的身影,漸進融化成了一灘血水,猙獰扭曲的臉,一點一點塌陷成枯骨,唇齒一張一合。
“鏡、鏡湖攝取了我的……我的內丹,小、小心……”
聲音漸進消弱,直至毫無聲響,下巴,嘴唇都化作了烏黑血水,附在森森白骨上,眼眶裡兩個血窟窿,似乎在看著什麼,血肉許久沒有消融。
她看到了,生前最後的一幕,是當年的大陽宮。
少年染了一身血色,站在北贏的大陽宮最中央,
他問:“死,還是尊我為王?”
她匍匐在他腳下:“成壁願侍奉吾王。”
沒有誰知道,那時,她的忐忑不安地等待少年的回答,他卻沒有看她一眼,將她打回了原形,只道了一句:“女妖一律逐出大陽宮。”
她被釘入了誅妖鎖,驅逐出了大陽宮,自此,變得面目可憎,不擇手段,沒有記得吧,她曾經也天真無邪……
濃郁的藍色光暈散去,地上只剩了一副蛇骨,與一灘灼幹了血跡,烏黑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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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覺得可恨之人,也都很可憐,沒有誰生來便壞,誰都曾天真無邪,都是因為某個人,某些事,成為了面目可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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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不為人知的秘密(高潮)
濃郁的藍色光暈散去,地上只剩了一副骸骨,與一灘灼幹了血跡,烏黑一團。
楚彧收了手,面無表情地睃了一眼,菁雲走過去,拾起一物,遞給楚彧:“這百年蛇膽是上好的補藥,尊上還在恢復期,燉了這蛇膽來吃對尊上的身體大有裨益。”
楚彧眉頭一擰,很嫌惡的樣子:“拿開,本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