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點蔥味,然後就只有羊肉原本的味道。
可這羊肉是真講究。細嫩綿滑,嚼起來勁道又並不累牙。又因為塊大,一口咬下去溫熱的肉油溢滿口中,一丁點羶味都沒有,只有原汁原味的羊肉鮮香。
身為一個天天和御膳打交道的人,雪梨吃了兩口就痴迷於這個未加精雕就已經足夠誘人的美味了。於是碗口大的包子她足足吃了一個半,停下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撐得……
好像都頂到嗓子眼了呢!
另外三道菜她都沒胃口吃了,烤魚上來也就只能幹看著。自斟自飲自吃著也不說話,又飲盡一杯後抬眸注意到她乾坐著,推了杯酒給她:“喝了。”
他情緒這麼低,弄得雪梨都不敢跟他多說話,乖乖地把酒杯捧起來嗅了嗅,很香。一口灌下去……一陣灼燒從舌尖一直燒到腹中!
就這麼沉默無比地吃完了一頓先前沒體驗過的美味,雪梨也說不清自己現在是因為美食而生的高興多點,還是因為他不高興而生的憂心多點了。
吃完飯後謝昭把銀票往案上一擱就準備走,掌櫃急匆匆地捧著紙筆過來堆笑:“公子,您給提個……”
還沒近前就被擋過來的御令衛喝了句“退下!”,謝昭無甚反應地淡掃了那掌櫃一眼,雪梨從他輕蹙的眉心裡隱隱約約地讀出了一個“滾”字。
走出這酒樓時,已有馬車在門口停著了,謝昭一扶雪梨讓她先上去,而後自己也上了車。
馬車在夜色下的洛安街道上駛得緩緩,車中,皇帝閉目養著神,雪梨托腮看著他。
剛才那杯酒太烈了,她都困了。但是看他這樣她睡不著啊,到底誰氣到他了……
再停下時眼前又是另一家酒樓,雪梨下了車一瞧,一襲便服的陳冀江迎了上來,再看看周圍其他的人也都是御前的熟人,就知道這酒樓也是被騰空了……
二人一併進去,即有宮人分別上來引路,先侍候他們各自沐浴更衣,然後才領著雪梨去了住處。
雪梨這才明白,今晚是要住在外頭了?
進了屋看看,挺大的一個套間。他正坐在外屋兀自飲茶,她走過去到他身邊坐下,終於聲音輕輕地問了:“陛下到底……遇到什麼難事了?”
謝昭看看她,清淡一笑,驀地起身鐵青著臉就把她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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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雪梨真的被嚇傻了!
她腦子都是蒙的,也無暇去多想他這是喝多了還是心情太糟,唯一的念頭就是使勁推他。
怎麼直接撕衣服啊!
“陛、陛下你放開!”她心裡慌得不好不好的,但兩隻手都沒有他一隻手勁兒大,稍稍僵持了一會兒之後就聽到一聲“呲啦——”,雪梨傻看看今天頭一回穿的新制的齊胸襦裙,狠一瞪他扭頭就往床榻內側爬。
然後很快就被拖回來了。
謝昭一手箍著她一手給自己脫衣服,雪梨腰被他的手按著使不上勁,兩腳亂蹬著還想跑。
他這樣子太嚇人了啊!他到底怎麼了啊!
之後幔帳一放,才算真到了雪梨哭的時候。
雪梨眼淚往外漫,指甲緊扣在他背上松都鬆不開,掙扎著擠出話:“你放開我!誰惹你了!”
屋外,陳冀江聽聽,揮手讓宮人們再退遠些。
宮人們:……大人,再遠我們就出去了。
謝昭被她掐得牙關緊咬,但又並不想停下,切齒:“膽子長得太快了,都敢跟我動心眼了?”
“誰跟你動心眼了!”雪梨眼前一陣陣發白,終於把手從他背上鬆下來,改為推他,“我都不在宮裡我怎麼跟你動心眼!你……你太欺負人了!”
她帶著哭腔的話弄得他身上更熱,心裡倒是軟了,又瞪她一會兒後喟了一聲:“小事,不說了。”
為她瞞著他背後瞎打聽惱火是一回事,他心裡還是想她多些。這幾天她不在,他覺得宮裡徹底靜得沒趣了,又有那麼多煩心事壓著,讓他更覺得她在不在是兩個樣子。
幾天而已,他今天再看到她的時候一度都覺得不真切了。好像離得特別遠似的,讓他無所適從。
這些天他本來就忍得挺辛苦,又被她的事一躥火就忍不住了。加上晚上又喝了不少烈酒,謝昭現在腦子也是蒙的,一邊不想欺負她,一邊又管不住自己。
稍微克製得清醒了點,他在她耳邊輕吻著哄她:“主要是想你了。今晚由著我一回,好不好?”
“不好!!!”雪梨拒絕得義正詞嚴,他再一動她“哇”地一聲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