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部分

身側阿笙碰碰她的手臂,言語轉頭去看他。

他手指向一家建築別緻名曰千里香的酒樓,說:“好吃。”

“你請我?”阿笙身上的銀兩不多,一路上他倆的日子過得清苦,很有好好吃一頓的必要。

“不!”阿笙相當不客氣的拒絕。

言語啞然失笑,不去理會他,繼續欣賞峪京城內景色。

城內建築美輪美奐,高低不一的店鋪酒樓櫛比鱗次,寬闊的道路兩側;栽植著枝葉繁茂的槐榆梧桐等樹木。放眼望去硬朗的建築物中;點綴著一片蔥蔥郁郁,剛柔並濟,神工意匠。

穿過繁華的街道,進入安靜的巷子,馬車很快達到丞王府門前。

丞王府門前左右兩側;各有一隻超大號石頭獅子,氣勢宏威。府門是一座五間房構造的建築,屋頂上覆蓋著綠色琉璃瓦,屋脊上有吻獸,朱漆大門上鑲有橫七豎九六十三顆門釘,是僅次於皇宮橫九豎九八十一顆門釘的規制。

阿笙早已跳下馬車,而言語望著丞王府的硃紅色大門,目光怔怔,面色平靜如水,彷彿老僧入定一般。

這時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門房,從側門裡一溜小跑出來,笑呵呵地說:“阿笙,回來了。”

阿笙“嗯”了一聲,順便把手裡的馬鞭交給了門房。他轉頭去看言語,拔高聲調說了聲,“下來。”

言語鬧不清自己這種到了門前,卻不敢進門的心理叫做什麼?

其實她有想過,讓阿笙把她送到鄭王府去。但轉念想想,那麼做似乎太不懂人事,而且不光打了陸予騫的臉,還令他寒心,於是作罷。

兩天前阿笙說東南戰事已結束,陸予騫回來了。戰事結束的這麼快?她曾懷疑過,陸予騫壓根沒去東南戰場,阿笙騙了她。不過後來又一想,覺得大概是自己想太多了,因為完全想不出阿笙要如此做的理由。

兩人從側門進去,全府由兩部分組成,南半部分是府邸,北半部分是樓榭花園。

整個府邸分東中西三路,阿笙領著言語由東路而行。府中隨處可見造型精妙的水石盆景,順著幽靜的石子小路往前走,不一會兒後,入眼處出現了一個匾額上寫著“憬彼”的垂花門。

邁進垂花門,裡面又是一番自然雅緻的景象。

言語觀看身側景緻的間隙,阿笙竟如鬼魅般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言語喊了幾聲他的名字,無人回應。

四下無人,耳邊蟬鳴聲此起彼伏,她緩慢踱步,靜靜的觀賞四周環境。院中幽靜別緻花木錦然,正面房屋綠瓦紅柱,簷下彩繪色彩淡雅別緻。

“篤篤篤”木頭敲擊石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言語聞聲轉頭看去。

十步之外,風姿特秀的陸予騫單手執柺杖,軒昂清舉的沉靜而立。他的黑髮簡單束起,身著領口袖口處皆繡有流雲暗紋的湛藍色直身,腰間束有同色絲絛,絲絛上裝飾有玉絛鉤,鉤首龍頭形鉤身飾以蟠螭。

多日不見,美人清舉俊逸如舊。

只是他為什麼還需拄拐,難道腿傷多日,竟不曾好轉?

他靜默不語,表情高深莫測的看著言語。

不久前,面對重如泰山的救命之恩,她知恩不報且忘恩負義。現如今頂著殺人通緝犯的罪名,她狼狽不堪的再次投靠昔日恩人。

言語不知道,如果上次見面時的開場白再次從他嘴裡說出來,她是該轉身就走,還是要厚著臉皮求他收留?

午後的烈日炙烤著大地,天氣悶熱的要命,連一絲微風都沒有。他們兩人一人立於樹蔭下,一人立於烈日下,四目相對,緘默不語。

初初相遇時,那個面板白皙面色紅潤的姑娘,現如今已被折騰成,一副面黃肌瘦的災民模樣。

望著這樣的她,一股股的痠痛感從心底往外翻湧。陸予騫握著柺杖的手指漸漸收緊,手背的青筋一根根凸起,異常醒目。

兩人雖有接近一月時間沒見,但阿笙每隔幾日,都要向他稟告一次她的情況。

他本意是觀察她身份的同時,也讓她出去吃點苦,省的強留下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所以當時他跟阿笙說,若是她遇到危險,只要不傷及性命不受皮肉之苦,都隨她去,不要出手幫她。

可他萬萬沒想到,她竟如此倒黴,吃了那麼多苦頭。而阿笙也確實聽從命令,除了萬分必要之下幫她解決麻煩,其餘時間真就任她自生自滅而無動於衷。

當阿笙把通緝令遞給他,並簡單說明事情經過後,他怪罪阿笙做事不分輕重緩急,也為自己發出的嚴厲苛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