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看上了言語……”陸筱低聲吱唔,話還未說完,她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三天兩頭到丞王府找言語,陸予騫對此不聞不問,感情他一早就知道言語的身份。他們都知道,就她一個人像傻子一樣被矇在鼓裡!
陸予騫是在提點她,她也明白。之所以要她跟言語和睦相處,無非是想讓唐曄知道,她個大氣、心胸寬廣能容得下人的姑娘。
自己的情感問題,陸予騫還沒整理順遂,他又不是他八哥鄭王殿下,他真沒有那麼多閒情逸致管別人的閒事。感情的事他雖一知半解,但事物的道理大多是相通的,作為兄長,他有責任開導堂妹幾句。
他語重心長地說:“如果你不稱他的心,天天戳他眼窩子裡,豈不是更令他心生厭煩?所謂知己知彼,你跟言語接觸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是什麼樣的人你該清楚,韓珺瑤是什麼性格你也該知道。不要盲目的瞎闖瞎撞,抓住關鍵點,拿捏重點,投其所好,你懂這個道理?其實,言語是姑娘,你該高興,如果她真是男人,你才是徹底沒戲唱了,找地哭去吧!”
陸筱徹底的止不住了抽咽聲,怔怔的看著褥子上的血跡,細細的品咂陸予騫的話中意思。
……
言語這廂,她回陸予騫帳篷的途中被唐曄攔截了下來。
兩人甫一碰面,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唐曄滿目關切地看著她,然後默默無聲的從背後伸出一隻手;慢慢在她面前攤開,他的手心裡赫然躺著兩個雞蛋。
他說:“她打你臉了,是嗎?還疼嗎?熱雞蛋能減輕疼痛消腫。”
言語抬手摸摸慘被陸筱呼了一巴掌的臉頰,已沒有那麼疼了。她微微一笑,伸手去接唐曄手裡的雞蛋,“謝謝你唐將軍,我還好。”
她的手剛要觸到雞蛋,他手指五指一收攏,把手縮了回去。
她不明所以,詫異的看他,他難得的調皮一笑。而後不顧她的反抗,拽著她閃到一個僻靜處。他慢慢剝開雞蛋殼,試圖自己親手幫她。
她歪著腦袋閃躲,往後退了一步,伸手去拿他手裡的雞蛋,“我還是自己來吧!”
他眼睛裡湧動著一絲失望,目光定定的看著她,沉默不語。兩兩無語,僵持許久,終是他妥協。
秋日清晨的涼風輕輕拂過兩人的身體,他轉身站到風口處,用身體幫她擋風。
因醒來後,便經歷了一場可笑鬧劇,她還未來得及洗漱。她的髮絲凌亂,被風吹拂的胡亂紛飛。趁她拿熱雞蛋滾臉的間隙,他想幫她把貼在臉頰上的碎髮抿到耳後。
他的手剛觸到她的臉頰,她彷彿被燙到了一般,忙不迭的往後退了一大步,像防備敵人似得一臉警惕的瞪著他。
他的手尷尬的舉在半空中不上不下,霎時間眼睛裡升起濃濃的受傷情緒。他微垂著嘴角,輕聲問:“你為什麼總這樣迴避我?我哪裡不好,你說出來,我改,行嗎?”
這樣溫柔無害又深情的唐曄令言語心疼,這種心疼無關愛情,就像是看了一部悽美的愛情故事。劇中唐曄和韓珺瑤的愛情令人惋惜,痴情的唐曄令人心疼。
如果故事有番外,做為局外人,言語希望唐曄能夠再次得到幸福。她很榮幸能夠成為唐曄想要的幸福,可惜感情是兩廂情願的事。
她搖搖頭,“對不起,我並不是你想要的那個人,你也不是我想要的那個人。”
他的瞳孔驟縮,流動著不加掩飾的痛惜。他說:“你都不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又怎麼知道,我們不是對方想要的那個人?”他聲音裡的悲傷顯而易見。
直面傷害可能是最殘忍的,然而也是最乾淨徹底的了斷方法。
言語抿了抿唇,抬起頭直視唐曄悲傷的雙眸。她一字一句地說:“因為我清楚的知道,我心裡想要的人是誰。對不起,那個人不是你。”
“小語。”他悲涼的喊她的名字,臉上流露出濃烈的絕望神情。
言語死死的咬住後牙槽,咬得牙根發酸。她狠下心把雞蛋塞回了他手裡,頭也不回地迎風而去。
微涼的秋風吹得她睜不開眼,她低著頭疾步而走,冷不丁的撞到一個結實的硬物上。她順著這個結實的胸膛往上看,是陸予騫那張眉目如畫的俊臉。
“怎麼走道不知道看路?”他細細觀察著她的臉色,若有所思地問:“去哪兒了,怎麼還沒回去?”
這時剛剛言語出來的地方走了唐曄,他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樣。
陸予騫斂了神色,微眯著眼去觀察他們兩人的表情,瞬間便猜出了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