鵠竟然死裡逃生了。倒黴,倒黴!薩根呆呆地站了半晌,無心再留,便藉口使館有事,向惠子告辭。
惠子客氣地將他送到樓梯口,直到看不見才轉身回去。不知是因為高興,還是早晨吃了什麼不潔的東西,或是別的什麼原因,剛回到辦公室門口,惠子突然覺得胃裡翻江倒海。一股強烈的濁氣和酸味像滾滾濃煙,從食道里噴湧上來。她趕緊捂住嘴,衝進廁所,趴在洗臉盆上嘔吐。以為是要把腸子都吐出來了,結果涕淚汪汪地嘔了好一陣,嘔得雙腿發軟,眼前一片黑暗,卻只是嘔出幾口濁氣和黃水,並無實物。
四
薩根離開惠子後,沒有打道回府,而是去了樓下咖啡館。他心情惡劣透頂,真想撞見汪女郎找她發洩一通。可現在還是上午,汪女郎還在補覺呢,偌大的咖啡館裡一個客人都沒有,服務員也才只有兩個,冷清得很。薩根要了一杯咖啡,像個被人遺棄的敗兵之將,一個人縮在角落,滿臉愁容地傻坐著。他想起自己已經有些時日沒有見到汪女郎了,而現在看來恰恰是這些時日他背運得很。莫非她真是我的福將,怠慢不得?這麼想著,他決定今天無論如何要等著見見汪女郎,改一改眼下的黴運——他哪裡知道,他眼前的黴運都是因為汪女郎叛變了他。
窗外,還是慣常的灰濛濛的天,正如他此刻的心情。這個城市,這樣的天氣是易於被人忽視的,因為經常是這樣的天氣。但是由於連日來諸事不順,此刻又是孤苦伶仃的感覺,讓薩根對這樣的天氣產生了從未有過的憎恨。他覺得難以置信,自己轉眼間已經成了一個在劫難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