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缺。容匪聽了,難免在心中自問,他不問世事的這九百多天裡雲城黑白勢力到底起落了多少回,青幫到底出了多少事端,柳卅又遭遇了多少變故?這頓接風宴要是菜色沒上對,可就成了鴻門宴了,容匪便對柳卅說道:“別往朝陽街開了。”
“你要去哪裡?”
容匪笑著說:“這接風宴總不會只有青幫成員才能吃吧?”
柳卅想了想,說:“倒是能帶家屬出席……”
容匪嘖了聲,用力戳他腦門,把他那頭長到了脖子的頭髮弄得更亂了。此時恰遇到紅燈,柳卅把車停下,從褲子口袋裡摸出根菸和一盒火柴給容匪。
“從你家裡帶來的。”柳卅說。
容匪頭一低,咬住了香菸,柳卅替他擦亮火柴,護住火苗,給他點菸。火光將柳卅的手指燒得泛起通透的豔紅色,他臉上的表情永遠那麼少,又那麼明確。他在憂慮接風宴的事,但眼底又藏著點歡欣。
容匪把他拉過去,偏過頭給了他一個最不易察覺的吻。柳卅留戀地微微張著嘴,似是在等待更多,可礙於綠燈亮起,他只好先和容匪分開了,繼續開車。
赴咖哩的接風宴前,容匪去西裝店置辦了身新裝,還給柳卅也挑了套。他實在受不了他身上那件土得掉渣的花襯衣。
柳卅穿上挺闊的西服後,他那頭長到肩膀的頭髮就顯得不怎麼搭調了,西服店裡可不包辦打理髮型的業務,眼下要找個理髮店也浪費時間,容匪就問裁縫要了根黑色的皮筋,在他腦後給他紮了個小辮,乍看上去頗為隨意,反倒和那套灰西裝特別合襯。容匪這三年來頭髮連一寸都沒長過,在穿衣鏡前用手打理了番就和柳卅走了出去。
接風宴定在晚上六點零六分開席,取的是六六大順的好兆頭。宴席依舊擺在百味酒樓,容匪和柳卅到的時候五點才過了半,容匪下了車,站在百味酒樓門前仰頭數了數,三年過去,百味酒樓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