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姚夫人往左看,看見了蔓蔓扶著牆邊站著,一看就知道不對勁,立馬推了自己兒子,“寶兒,你哥在書房裡肯定聽不見,你趕緊去敲門讓他下來。”
陸歡過去扶姐姐,當然,有隻手比他更快,是自己的姐夫。
感覺熟悉的手在自己腰間一摟,掌心卻是發燙,蔓蔓抬頭,觸目的是老公被捱了那一拳後整張臉發青的臉色,眼裡滿是憂心:“你病了?”
蔣衍沒說話,只是招呼自己小舅子:“歡兒,把你姐扶到房裡躺著。”
就是陸歡,都見得清楚姐夫的臉色竟是比姐姐還要難看,趕忙從姐夫手裡扶過姐姐。
這時姚爺從樓上飛奔下來了,進門見是一片狼藉,狹長的眸微眯:“怎麼回事?”
姚夫人是讓小兒子把鐵門拉緊了,不讓來鬧事的蔣母和蔣飛走,緊接吩咐大兒子:“子業,你趕緊進房裡給囡囡看看,她剛摔著了,不知道身子有沒有事。”
一聽母親這麼說,姚爺匆匆走進房間,經過客廳時,眼睛掠過了坐在沙發上垂頭不吭的蔣大少。
蔓蔓被弟弟扶進房間裡後,心裡系掛生病的老公,哪裡躺得下。陸歡在她身邊是磨破了嘴皮子:“姐,你不為你著想,得為你肚子裡的孩子著想吧。”
在蔓蔓的心裡面,老公是和孩子一樣重要的。
看見姚爺邁進門裡,陸歡大釋口氣:“子業哥,你勸勸我姐吧。”
“蔣中校病了嗎?”
姚爺的問,讓蔓蔓抬起頭。
“是的,他好像發燒了,手心燙的很。”
月牙兒眼裡那抹清晰的擔心害怕,令他不知覺地想視而不見想避開去,明知那人是她老公,稍微是側了下臉:“如果他是發燒了,他不接近你是為了你和孩子好,若不小心把流感傳染給你和孩子的話,你一旦發生流產,是很難再生下孩子的,你更應該瞭解他的苦心。你好好躺著吧,如果你能答應我好好躺著,我會先去幫你看下他再回來看你。”
聽他這麼說,她馬上躺了下來:“麻煩你了,姚大哥。”
她卸下眼鏡的那雙大大像是會說話的眼睛,隔著被角,滿是寄望的眼神望過來,戳到他心頭上。
令他是眉間一簇,深吸口氣,方是往外走。
走到客廳,見蔣飛是從地上爬起來,摸著臉上淌下來的血跡。蔣母驚魂未定的,一會兒看看流血的大兒子,一會兒看坐沙發上的小兒子。但是,在看到姚爺再度出現的時候,蔣母惦記起了自己那個最重要的孫子,忙叫:“姚上校,請留步!”
姚爺理都沒有理她,徑直吩咐弟弟寶兒幫扶病著的人進另一間房。
“姚上校,我大兒媳的孩子快不保了,你就不能行行好,幫幫我們。”見姚爺像是沒有聽見,蔣母一不做二不休把整個身子橫在姚爺面前。
“讓開!”姚爺是有脾氣的,眼見快是要被蔣母逼到了極限,眼睛危險地一眯。
這會兒,一盆冷水,朝蔣母臉上迎面滿頭地灑了過去。
轉瞬間,蔣母成了落湯雞,蓬頭垢面,狼狽地連退幾步,驚訝看向手持空水盆的姚夫人:“這,這——”
“怎麼?就你大兒媳是你媳婦,囡囡不是你媳婦?”姚夫人早就想教訓這不識好歹的蔣母了,潑一盆水不夠,狠狠一頓刮,“要不要我到你單位裡替你宣傳宣傳,你是怎麼剋扣你小兒媳和你小兒子的。”
蔣母矢口即是否認:“姚夫人,你弄錯了。我根本沒有虧待過我那小兒媳。”
“那你給我說清楚,囡囡剛剛是怎麼摔坐在牆角的?”
“她自己摔的。我和我兒子根本沒有推過她。她故意做戲給你們看的!”
蔣母狂嘯的這話,傳進房裡。剛想躺會兒的蔣衍一睜眼,搖搖晃晃要站起來。姚爺已是旋身從門裡衝了出去。陸歡從另一邊門衝的更快。
然最快的,不外是剛在外頭聽說了出事趕回來的陸夫人和君爺。
陸夫人氣得,當場為女兒兩眼發紅:這樣的親家母,她女兒嫁過去做什麼!
最狠的,不過於君爺了。連陸歡都看傻了眼,從沒有見過兄長這麼大的脾氣,是一隻手揪住了蔣母的領子就往浴室裡拽。蔣母愣怔時,已被拽進了衛生間,緊接頭被按進了洗手盤裡,嘩嘩嘩的冷水不斷地往她頭上如暴雨一樣澆打,冷得她渾身打顫卻掙脫不得,張開的口很快被水池裡積蓄的冷水塞滿了。
在她快要窒息時,那隻按在她脖子上的手才鬆開,她摔坐在全溼的地上,兩條腿都是軟的,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