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傳來,許玉娥一陣驚嚇,衝回去扶住搖搖晃晃像是快要暈倒的小女兒。
“媛媛,你別嚇媽啊。”小女兒的臉此刻在許玉娥眼裡不管怎麼說肯定是蒼白的,於是再度咆哮開來,“誰?誰來救我女兒?”
四周一片靜穆。
許玉娥喘兩口氣,一隻手扶小女兒,一隻手在人群裡面揪住老公的袖口,怒罵:“你這不成器的,怎麼做人爸的?想看你女兒死掉是不是?”
眼看父親受難,蔓蔓呆不住了,套著鞋子一瘸一瘸走出來:“媽,你放開爸,你拉著爸也沒有用。”
“你說什麼!”回頭,衝向大女兒,突見女兒的腳纏上了繃帶,許玉娥一怔,像機關槍卡了殼。
“蔓蔓,你腳怎麼了?”溫世軒是真的焦心,推開眾人,跑到大女兒面前,老實的眼裡寫滿了心疼,“是不是被你媽——”
“爸——”蔓蔓趕緊攔住溫世軒繼續往下說,“我自己摔的。”
許玉娥也知道很可能是因自己打的,於是沒了聲氣。
眼珠子轉到父母全部集中到姐姐身上的兩張臉,溫媛在母親身上靠得更緊一些,聲音羸弱:“媽,姐姐的腳怎樣了?”
還是小女兒重要一些,大女兒只不過崴腳,小女兒要上北京大學的,現在若得了重病可糟了。許玉娥馬上衝回大女兒說小女兒的事:“你的腳誰給你治的?你讓他幫你妹妹也看一下病。”
許玉娥的偏心一目瞭然。
冷然審度的眸色在蔓蔓臉上掠過,在她淡淡從容的眼裡,深埋的一絲憂傷,埋得很深很深,是不想被任何人發現,卻足以觸發他心口那條最弱的弦。
陸君忽然感到窒息,沒法想象:她是怎麼在溫家裡面長大的?從小受到的待遇,不說衣食,只說這顆作為兒女有沒有得到公平待遇的心。
抬頭,觸及他低下來的目,蔓蔓再一愣:他眼中的冰像是化了一半。然,是浮光一掠而已的幻象吧,他轉目而去,又是一張冷冰的側顏。
嘆氣:“媽,我和他不認得的。”
溫媛的手在母親的手背上一捏。
許玉娥咆哮體發作:“你不認得他,他怎麼會給你治腳?!”
“我為什麼不可以給她治腳?”冰冷尖銳像刀光的墨眸始終冷冷高傲地俯瞰在溫媛,“我是個醫生,哪個是病人哪個不是病人,我很清楚。”
心頭被鐵實地捱了下,溫媛的腦子前所未有閃過一串念頭:這個男人,他看出來了,什麼都看出來了,看出她的小心眼,她的歪念頭——
冷汗一顆顆淌落額頭,在母親身上一點點地滑落下來。
“媛媛!”許玉娥慘叫。
見小女兒暈倒了,溫世軒這會兒被嚇得不輕,連同老婆急急忙忙扶溫媛在一旁的凳子坐下。
四周的人看溫媛都暈倒了,一時捉摸不清是真病還是裝病。
有護士拿了血壓計給溫媛捲袖子量血壓。
蔓蔓透過人縫裡看到,妹妹睜開的半隻眼,望著的方向是——君爺同志。
眉頭細擰。妹妹的心思怎樣,她這個做姐姐是明察秋毫的,因而對君爺同志說:“陸上校,請您先出去吧。”
唰低眉,看著她,從她淡然的眉裡能看出她是什麼都明白的,嘴角這會兒悵然若失地一笑:“我叫了人過來,等他過來我再走。”
“什麼人?”這是她剛才就有的疑問了。
“蔓蔓——”許玉娥聽護士說血壓量完只是有些低但問題不大,沒有辦法又只好向大女兒求助。
母親當著這麼多人叫,蔓蔓只得跳著單腳過去。
人群裡頭,突然一個閃電般的身影擠了進來,蔓蔓來不及剎住腳,一頭撞到對方的懷裡。
抬頭,看著蔣大少滿頭大汗的臉,訝色浮上:“你,你怎麼——”
喘口大氣,蔣衍是一路攢足了勁頭,一手把蔓蔓抱著護在自己懷裡,一雙眼毫不客氣殺到許玉娥那裡:“她打你了?”
許玉娥在見到蔣大少的剎那,雙目瞪得像牛鈴:“你,你這個破落戶怎麼會在這裡?”
“我女朋友都遭人打了,我當然要趕過來。”蔣衍挺著眉,毫不猶豫答回去。
“什麼!”許玉娥驚叫,緊接像火車頭衝到蔣大少面前,指住他抱蔓蔓的手,“你放開她。我警告你,你馬上放開她。”
“媽——”蔓蔓是想,雖然不知道他怎麼忽然來的,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息氣寧人,“媛媛她不舒服呢。”
溫媛一咬牙,眼看因蔓